獄卒叫道:“給你們半個時辰的時間,把這大廳給我打掃得乾乾淨淨。半個時辰之後,我來檢查,要是沒打掃乾淨,你們所有人都要受罰!”
幾個獄卒到大廳外面聊天去了,留下犯人們自己在大廳裡打掃。
犯人中間有表現好的,或是用好處給獄卒餵飽的,獄卒就任命他們為組長,領導其他犯人。
大廳分為了若干區域,每個組長率領自己的組員,負責一塊區域。
夏禹和周和拿著拖布,在那拖地,心情糟糕到了極點,他問周和,“老人家,您在這待多長時間了?”
周和說道:“十多年了吧,具體多長時間,我也記不清了。”
夏禹說道:“這麼多年,您是怎麼挺過來的?”
周和苦笑一聲,說道:“怎麼挺過來的?就這麼挺過來的唄。你來之前,睡在你床鋪的那位朋友,進了這無盡天牢,待了不到三個月就受不了了,自爆而亡。”
夏禹皺起了眉頭,陷入了沉思。
周和說道:“小兄弟,你可不能學那朋友,好死不如賴活著,只要咱們活著就有希望,或許哪天,咱們還能出去,重獲自由。”
夏禹點了點頭,說道:“老人家說得對,咱們一定會出去的。”
夏禹、周和他們這一組犯人幹起活兒來都很賣力,沒到半個時辰,就把活兒幹完了,組長說道:“大家休息休息吧。”
夏禹剛坐下休息,又有幾個犯人走了過來,這次比在田地裡的人數多,十幾個人,黑壓壓一大片,過來圍住了夏禹。
夏禹看見了幾個熟人,就是在田地裡被他打傷的那幾個犯人,臉上還帶著傷。
夏禹看著他們,說道:“怎麼,你們愛上我這拳頭的滋味了,打一次不過癮,回來再找我打第二次?”
幾個犯人勃然大怒,張牙舞爪,要撲過來教訓夏禹。
一個三十多歲的漢子擺了一下手,一句話沒說,那幾個犯人立刻收斂起來,退到了一邊。
夏禹看著這三十多歲的漢子,劍眉星目,威風凜凜,靈武境七重的修為,身上帶著一股霸氣。
旁邊一個犯人衝著夏禹叫道:“小子,見了彪哥還不行禮!”
“哦,原來你就是範德彪,”夏禹說道。
範德彪沒說話,旁邊的幾個犯人義憤填膺,叫了起來,“你這小兔崽子,活膩歪了,彪哥的名諱也是你能叫的?”
範德彪又擺了一下手,止住了嘍囉們的聒噪,看著夏禹,說道:“你很厲害,竟敢出手打傷了我的人。”
夏禹說道:“彪哥,你的人來找茬兒,我沒辦法,只好出手。”
範德彪說道:“不管怎麼樣,你打傷了我的人,就得有個交待。”
“你要什麼交待?”夏禹不卑不亢,看著範德彪。
範德彪說道:“你自斷一臂,再跪在地上,給我這幾個手下磕頭認錯。”
夏禹笑了一下,說道:“彪哥,我幹了一天的活兒了,很累,沒心思和你開玩笑。”
範德彪眼睛一瞪,露出一副兇相,叫道:“誰他媽和你開玩笑了!”
夏禹說道:“你不是和我開玩笑,那你就是在這自娛自樂,你說的那些,我根本不會做。”
“小兔崽子,在彪哥面前還敢囂張,信不信我們現在就把你大卸八塊!”嘍囉們擼胳膊挽袖,一個個如狼似虎,兇惡得很。
周和走了過來,說道:“彪哥,有話好好說,何必為難一個小孩子。”
範德彪瞪了周和一眼,說道:“這裡沒你的事,一邊待著去!”
周和還要說幾句話,兩個嘍囉就怒氣衝衝,上前擋住了他。
範德彪指著夏禹,說道:“你要是自己動手,斷一條手臂,再磕幾個頭就完事了,要是讓我動手,事情可就沒這麼簡單了。”
夏禹說道:“範德彪,我和你無冤無仇,素不相識,無盡天牢裡這麼多人,你為什麼偏偏要找我的茬兒?”
範德彪冷笑一聲,說道:“因為我看你不順眼。”
範德彪話音剛落,夏禹猛地掄起拳頭,一拳打在了範德彪的眼睛上,把範德彪打了一個熊貓眼,踉蹌著向後退去。
範德彪是靈武境七重的修為,按理說,夏禹一拳傷不了他。但是,範德彪在無盡天牢裡當老大當習慣了,走到哪裡,犯人們見了他都是畢恭畢敬,別說打他了,連正眼看他一下都不敢。
範德彪完全沒有想到,夏禹敢出手打他,一來沒有防備,二來兩個人面對面站著,距離太近,所以,範德彪才結結實實捱了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