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幾人和白沙心中想象的相差甚遠,這幾人和風雷堂的人相比,簡直是毫無氣質。
白沙剩下的半袋子銀子對於窮人來說是一筆鉅額數字,但是對於見慣打錢的人來說也不算什麼,此時對方几人看著半袋銀子就見錢眼開,完全不顧形象。
而且幾人聽到白沙說這一點銀子只是見面禮,之後還會有大禮奉上,當下恨不得把心都掏給了白沙才好,真是一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的好事落在了幾個人的頭上。
白沙將半袋銀子奉上之後就再次坐了下來,這半袋銀子可不能白花,白沙需要向幾人打探一下呂宋的情況,這也是今天來到集鎮上的原因之一。
對面幾人也逐漸意識到有些失態,於是假裝平靜的將半袋銀子放在讓變,緩緩說道:“兄弟,看在你還算門清,如果有什麼想問的就說,我們知道的就會告訴你。”
白沙還沒主動開口對方就提出這種要求,真好應了白沙的想法,道:“幾位大哥,其實我來到集鎮有些時間了,這裡隔呂宋碼頭說遠不遠說近不近,但是這段時間鮮有外人來此,也不知道呂宋那邊現在是一個什麼情況,我們的船隊都停在那邊。”
對方一人眉頭微微一皺,疑問的說道:“你說你們的船隊停靠在呂宋,你們的船長是誰?”
白沙看著對方突然變臉,心中有了猜測,道:“我們船長是李魁奇,船隊已經在呂宋停靠有些時日了,不知道大哥為什麼會這樣問?”
對方聽見白沙回答之後才鬆了一口氣,笑著說道:“只要兄弟和剛踏足呂宋的船隊沒有關係就行,不然的話我們不但可幫不上你什麼忙!”
白沙心想剛踏足呂宋碼頭的船隊不就是鄭芝龍帶著而來的船隊,對方這麼說,難道是鄭芝龍遇到什麼難題了?
白沙面不改色的說道:“我想起來了,我出發來這裡的時候確實是有一支船隊剛好達到呂宋,船長好像是一個叫做鄭芝龍的人,他們的船隊可大著呢,看起來很是威風的樣子。”
白沙的話還未說完就被對方打斷了,“威風個屁,只怕是威風不了多久了。兄弟,我實話告訴你,你今天到來之所以才看見我們三個人,是因為呂宋那邊將人員抽調走了,原本我們這裡一共有七個人,前幾天我們掌事帶著幾個弟兄去了呂宋,臨走之前就將這裡暫時交給我管理,所以現在這裡我說了算。”
掌事這個稱呼白沙不陌生,曾經在第三個補給點白沙可是和對方“親密接觸”過。
白沙恍然大悟的點點頭,然後說道:“大哥,我以前看見你們都是穿著胸前繡字的衣服,幾位大哥怎麼沒有穿在身上?”
白沙這一問讓對面幾人顯得有些尷尬,緩緩說道:“兄弟,也不怕你笑話,你說的那種衣服只有掌事級別或者以上的人才有資格穿,我們自然是配不上的。”
白沙的心裡面瞭然,原來來這裡做生意的人打點的錢應該大部分都進了掌事的腰包,底下這些人估計只能喝上一口湯罷了,難怪見到自己拿出半袋銀子就開始把持不住。
回到正題,白沙繼續說道:“大哥先前說其他兄弟抽調到呂宋,是為了什麼事情,聽大哥的意思,好像是和剛到呂宋的船隊有關。”
白沙接連發問,對方有些不高興的說道:“兄弟,不該問的就別問,知道這些事情幹嘛?”
“是是是,我小弟多嘴了,還請大哥多多包涵。”白沙趕緊道歉說道。
對於幾人來說,白沙是一顆搖錢樹,當下也就大方的說道:“算了,既然兄弟和那支船隊沒有牽連,有些事情告訴你也無妨。我們掌事離去的時候曾經和我說起過,說是上面的人緊急召集,好像就是衝著那支船隊去的,至於去幹什麼,我級別低就不得而知了。”
白沙心裡面一沉,有種不好的預感,按照白沙的理解,掌事級別的人一般都是筋穴通暢之人,現在被緊急召集,而且看樣子是針對鄭芝龍的船隊,看來是有什麼大動作了。
只是對方几人幾天前就被召集了,恐怕現在趕到呂宋也來不及做什麼,不過白沙心裡面還是很擔心,心想接下來在集鎮恐怕是不能待上太長的時間,等把這邊的事情處理完成之後迅速趕往呂宋,徹底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這才是當務之急。
白沙抱拳說道,幾位大哥酒喝了不少,中午歇息一下,我明天在登門拜訪。
在對面幾人心中,明日白沙的登門拜訪自然是少不了銀子的,當下也沒有挽留白沙,而是說道:“兄弟明日記得早些來,我們還在這裡等你。”
白沙微微一笑,沒有繼續停留,轉身告辭離去,準備回到茅屋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