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東的亂局,讓很多人心中焦急,這些人知道,解鈴還須繫鈴人,想要解決這個亂局,除了驃騎大將軍李翊之外,沒有人能夠辦到。
朱儁給李翊寫信,信中說道:“我們正在努力求同存異,以便商定一個各方都能接受的振興社稷之策,儘早把長公主和朝廷接到洛陽。但大將軍的部下都幹了什麼?這樣如何拯救社稷?你既然忠誠於大漢,有心討董勤王,但為什麼至今不能吸職董卓的教訓?前車之鑑還少嗎?你為什麼遲遲不把大軍徵調出京?”
李翊和荀攸已經失去了聯絡,此時正心急如焚。他看到朱儁的書信後,頓時怒了,尼瑪老虎不發威,真當勞資是病貓啊,有啥事都往勞資頭上推?
李翊立即回信,說道:“朱公偉你指責北疆軍,有何憑信?難道就憑孫堅的那道聖旨?孫堅既然有出任豫州刺史的聖旨,他為什麼一直不拿出來?這聖旨是真是假,你知道嗎?孔伷病逝不久,我們又沒有奏報天子,天子怎麼會下旨?你無視禍國殃民的奸侫塗炭生靈,卻一味指責我北疆軍,居心何在?”
然後,李翊找來荀彧,吩咐他道:“你回到晉泉州後,立即開始籌劃和準備攻打冀州的事。不管周昂和公孫越是不是我們殺的,我們都要和袁紹、公孫瓚翻臉了,除非他們把冀州給我讓出來。”
“公孫瓚和主公關係一向不錯。”荀彧說道,“冀州的形勢也許並沒有主公想象的那樣嚴峻。”
李翊看看荀彧,苦笑道:“文若兄,你看看孫堅,再看看袁術、袁紹,再看看豫州、荊州,這個時候了,難道你還對朝廷抱什麼幻想嗎?”
荀彧低頭不語。
李翊搖搖頭,對荀彧說道:“孫堅連誅大臣,袁紹連誅大臣,我們可以解釋為他們要急於討董勤王。但劉表佔據荊州算什麼?我們怎麼解釋?孫堅佔據豫州又算什麼?我們又怎麼解釋?你看看今日天下,還有幾人尊奉天子?還有幾人尊奉朝廷?”
李翊怒不可遏,揮手吼道:“都該殺。盧植說的對,都該殺。長公主和朝廷遷回洛陽才多大的事?這麼點小事就扯了一個月,還治什麼國?改什麼制?難道洛陽是他們打下來的?文若,一年半了,已經過去一年半時間了,我們努力了,該努力的我們都努力了,我們還能抱什麼幻想?再不拿下冀州,我們就要像黃巾軍一樣,上太行山了。”
荀彧痛心疾首,連連搖頭。一年多來,北疆想了無數的辦法,力求挽救這個搖搖欲墜的社稷,但跑來扶一把,幫一把的沒有,跑來推一把的倒是人山人海。
“要打冀州,無論如何要等到十月秋收之後。”荀彧咬咬牙,也下定了決心,“否則我們的糧草不夠,無力支撐大軍長時間作戰,尤其是鐵騎南下,糧草更是緊張。”
“好,十一月。”李翊說道,“十一月,我們打冀州。你立即回泉州,和雲長還有桂英三個人全權負責此事。”
“豫州的事怎麼辦?”荀彧又問道。
“命令肖彥帶著兩千人馬駐防函谷關。命令翼德帶著三千驃騎親衛軍立即趕到轘轅關會合穆順,然後把駐守虎牢關的文長也調過來,讓翼德集結七千大軍,急速南下攻擊孫堅和袁術。”李翊說道,“豫州暫時要控制在我們手上,以確保洛陽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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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漢國初平二年(191年)六月。
六月上,洛陽。
已經回到泉州的振武將軍關羽送來飛鴿傳書,冀州牧韓馥連續急報朝廷,說冀州情況危急,自己手上錢糧有限,考慮到洛陽已經攻克,調撥給北疆軍的四個月糧餉也已經全部支付,今後他就不再向北疆軍提供糧餉了。關羽建議立即撤軍弘農大營,不要再攻打潼關了。
這時,徵虜將軍岳飛又來急書,三輔流民突然暴增,黃河岸邊人滿為患,哭聲震天。他懇求李翊,立即放船,把流民接到河東。
岳飛在信中說:“四月,董卓回到長安後,處決了一批參與叛亂的官吏。為了抓捕逃匿者和防止叛逆層出不窮,他命令新任司隸校尉劉囂,將三輔官吏和百姓中凡兒女不孝順父母者,弟弟不尊重於兄長者,僚屬不忠於上官者,官吏不清廉者一律抓捕處死,抄沒財產。於是有誣告層生,含冤而死者數以千計。百姓惶恐不安,在路上相遇時,只敢用眼睛相互示意,連話都不敢說。五月,董卓開始擴建郿塢,大肆抓捕壯丁,增收賦稅。三輔百姓苦不堪言,紛紛逃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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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陽城裡的爭論日復一日,好像永遠沒有盡頭。爭論的焦點已經不是皇統和改制了,而是北疆軍的血腥殘暴,驃騎大將軍李弘的驕橫跋扈。大臣們一致要求北疆軍立即撤出洛陽。
張邈激動地說:“現在袁紹、劉岱、曹操等大臣正在兗州與黃巾軍激戰,但驃騎大將軍在幹什麼?他在指揮北疆軍攻擊孫堅奪取豫州。這就是我大漢國的驃騎大將軍?這就是拱衛社稷的北疆軍?”
張溫等人寸步不讓,和朱儁、王肱諸大臣針鋒相對,怒斥袁紹、孫堅的叛逆之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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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中旬,張飛率軍到了陽翟,指揮北疆精銳迎戰孫堅。兩個月前,這兩支軍隊還曾並肩作戰攻殺董卓,但兩個月後,他們卻成了誓死相搏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