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還在下。
距這間飯館兩百米,鎮口大道旁的一棵樹上,一個身披蓑衣的人一動不動,彷彿靜止了一般。
壓低的斗笠下,鷹隼一般的眼神,盯著飯館內戰鬥的四人。
突然,此人神色一動,從腰間的取出一塊玉牌,隨即,取出一張警示符,引燃。
警示符的作用,是對方圓十里手持感應玉牌的人提供警示,這本是仗劍門在大規模清剿妖物或者鬼物時,給宗門弟子配發的警示靈器,但此刻在龔當手中,成了聯絡工具。
一刻鐘時間,六個同樣裝扮的身影落在龔當身後。
“在哪?”此次帶隊兩人中的一人問道。
龔當道:“前面那間飯館,不過那兩小子和人打起來了。”
“哦?……是什麼人?”
“好像也是咱們仗劍門的弟子……”
七人中的馬臉青年抽出長劍,急道:“他媽的,竟然敢虎口奪食,我倒要看看是誰!”
話音剛落,那頂斗笠就被人打翻在地。
“你他媽是豬腦子嗎?”
“有人替咱們出手還不好,……走,去看看。”
透過飯館的圍欄,可見其中刀光劍影,甚至有木屑飛到外面的泥水中。
金鐵交鳴中,不時傳來一兩聲怒喝。
七人蹲在道旁的青草中,可惜那一堆斗笠蓑衣格外明顯,並沒有什麼隱蔽的之處。
當然飯館內戰鬥的四人,不可能將心神放在其他地方,所以並沒有察覺。
馬臉青年握著長劍,抹了一把臉上雨水,躍躍欲試,“要是陰珠被其他人搶走怎麼辦?”
“你他媽就就記得陰珠,忘了咱們是來幹什麼的了?”
馬臉青年恍然道:“那就先將那兩小子解決掉,再去搶陰珠。”
這次終於沒有人再和他抬槓,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正是他們所想,最好這幾人兩敗俱傷,他們坐收漁翁之利最好。
怒喝聲漸漸高昂,顯然戰鬥已至激烈,七人屏氣凝神,向飯館摸去。
突然,一人撞開竹簾,落到門外。
“不好!”七人各提身法,朝飯館撲去。
身後傳來掠動的破空聲,李默抬頭看去。
是七雙充滿冷意的眼睛。
目光相接,短短一剎那,雙方都辨認出了對方。
房內傳來梁澤的怒喝:“李默,你他媽在磨蹭什麼,……加把勁,陰珠到手了。”
李默臉色變了變,卻是翻身而起,兩個起落朝鎮中逃去。
若是平時,沒有負傷的情況下,他當然不會懼怕吳鬆手下的這群人,仗劍門好歹也算是正道門派,但是此時,牽扯到陰珠這等寶物,自己又負傷的情況下,他不得小心為上。
殘害同門,這可是大罪,若是傳到執法長老耳中,輕則被髮配到礦脈,重則廢除修為,逐出宗門。
結合吳松之前和莫飛的恩怨,李默不難猜到這群人來的目的,為了不使訊息走漏,對方難保不會做出殺人滅口的事來。
“師兄,要不要……”和領頭青年並排的一人開口道。
“正事要緊。”青年目光微微閃動,搖了搖頭,繼續朝前掠去。
李默的修為是先天境八重,憑他們七人,要擊殺對方還有點難度,何況裡面好像還有李默的同伴,在完成吳松交代的任務前,他也不想多生枝節。
梁澤再次被一劍刺傷,連忙退到門邊,“李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