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斂神色,默默跟在馬天宇身後,手指在空中一劃,鮮紅色的符文便從我的指尖竄了出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打在了隱藏在草叢裡的獵豹。
那頭獵豹遠看身形還算正常,不過當它被我打的摔出草叢的時候我倒是多看了兩眼。
因為這頭黃白花豹肩膀上竟然扛著兩個腦袋。
負責警戒工作的張續二話不說上去就是一張冰霜符,瞬間結果了對方。
“……你們看,花豹的腦袋不是自己生長出來的,從傷痕上看,應該是後期被人用某種手法嫁接上去的。”
我扒拉著斷了氣的花豹,伸手將頭顱和脖子連線處的毛髮撥開,果然看到一條淺淺的傷痕。
切口很整齊,隱約還能看到縫合後的針線印子。
呵呵,人為的痕跡如此明顯。
我嘴角上揚,和小夥伴們心照不宣的對視一眼,相互在彼此目光中看到一個訊號——這裡,還有人在。
如果我們猜的不錯,應該就是主導這一切的主使。
接下來的路我們越發的小心,我還特意給柏菱那邊發了張傳音符,那頭也很快的回了過來,說他們那裡已經解決的差不多了,很快就能跟上來。
這下我算是心定了,在路過一個被怨氣汙染的魂魄之時,還順手淨化了一下。
然而由於我們急著趕路,沒時間搭理這個看著只有七八歲的小男孩兒。
“小弟弟乖,一會兒就會有鬼差帶你下去的哈,你在這兒等著就行了。”
我半蹲下來,對死死抓著我褲腳的魂魄說道。剛才我有問過他,知不知道這兒發生的事情,不過叫我失望的是,小孩兒年紀太小,還不怎麼記事,說的話也是但三到四的沒有邏輯。
因此我們只能放棄。
他的魂魄已經被我超度完畢,輕盈的隨時都能進入地府。
像是在印證我的話似的,我剛說完,後方就傳來一股陰森卻不是威嚴的氣息,是鬼差。
對方照理拖著根鎖鏈,然而我仔細一看,發現上頭已經串了三十來個魂魄。
“不!不!我不要給他走!爸爸媽媽還在裡面,說好要帶我去遊樂園玩的,我要成為第一個進去的人!以後小紅就再不能小瞧我了!”
小男孩兒似乎知道自己要被鬼差帶走了,一個勁兒的往我身後躲,不過我是不會心軟的,什麼時候就得幹什麼事兒,伸手往後頭一撈就將魂魄遞到了鬼差的手上。
“唉,你們一來我活兒就多啦,不過這裡居然有那麼多沒登記在冊的魂魄,要麻煩你們幫忙啦。”
那鬼差是個好說話的,看著冷冰冰但說起話來就是個十足的話嘮,說他負責這裡已經有十多年了,一直感應的到這兒有大量遊離的魂魄,但是這些魂魄都被束縛在這裡了,他也帶不走,只能耗時間,等那不知名的束縛沒了才行幹活。
“嘖,那你不會和閻王爺報告啊?那麼多的魂魄可是件大事兒啊!辦得好了還能立功呢!”
交接了小孩兒的魂魄後,我隨口一說抬腿就跑,走出去兩步的時候聽到那頭的鬼差幽幽的來了句,“唉,閻王爺是個大忙人啊,最近幾年上來視察的時間雖然多,但那麼大塊地兒呢,哪兒能都管到啊,咱們這小地方又荒涼……”
之後的絮絮叨叨我是沒再聽見了,全部都淹沒在了微風裡頭。
一直忍著沒說話的倆小夥伴見遠遠的離開了那個鬼差這才長舒口氣,慶幸沒多說話被那話嘮鬼差給纏上。
聽那鬼差話裡的意思,我們已經能夠肯定先前的猜測八九不離十了,然而關鍵還是落在如何解除這陣法上。
要是這兒就我們幾個人倒也罷了,耗時間唄,怎麼都能等得到咱破壞了陣法的那一天。
就在我心裡琢磨著的時候,我剛一抬腿,就發現四周景色大變,等我雙腳挨著地站穩的時候發現之前還鬱鬱蔥蔥的樹木花草忽然之間變了個樣。
哪裡還有原始叢林的影子,分明就是荒蕪的戰場!!
我們三人驚呆的看著滿是硝煙的焦土,倒地染血的盔甲,還有隨處可見的人頭白骨,外加這裡強烈的威壓和熟悉的氣息……
是上古神明的戰場!
我想說話,但是這兒的威壓實在太沉重,我僅僅是向前踏出一步就被那股氣息壓趴下了,繼而濃郁的鬼氣直直的朝我的方向撲了過來,在我身上猛烈的捶打,痛的我內臟一顫,張口就是一嘴的血吐出來。
勉強扭過腦袋,發現我的小夥伴們情況也不比我好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