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希堯的傷勢並不嚴重,被侯意映打發,自己去了醫院包紮。
停好了車,她還沒能進去,就聽到審訊室裡就傳出了又打又罵的喧鬧聲。
像是熊劍東正在對什麼人發作,腔調忽高忽低。
但被侯意映聽來,這力道好像是出自另外一人,是那種很為熟悉的風格,只是語氣卻兇狠而粗暴。
一個警官攔住侯意映,問她是什麼人?侯意映把身上的證件在警官眼前一晃,對方立刻恭恭敬敬把她讓了進去。
原來,這個劫持人質的男青年叫姚順柱,是熊劍東在鳩衛山新認的乾孃,那位姚婆婆的小兒子,乳名柱子。
數天以前,熊劍東剛把姚順柱找到,暫時落腳在他工作的洗車行。
兩年多那會,小柱子結識了一個姑娘,就是這家涮羊肉館的服務員。
雙方只談了二個多月的戀愛,就稀裡糊塗地一起租房同居。小柱子對姑娘惟命是從,每月掙下的工資,除留下少許的零用錢,其餘全交給她花銷。
也正因為這姑娘的霸道,柱子一連好幾年,都不敢揹著她,回家看望年邁的母親。
一個多月前,小柱子突然被姑娘趕了出去。隨後,圍在她身邊的變成另一個男人,正是涮羊肉館的二廚。
小柱子幾次哀求姑娘回心轉意,屢屢遭到斷然拒絕。
今晚,小柱子與幾位朋友一起喝酒,吐露了心中的憋屈,說早有與那姑娘同歸於盡的念頭。後來,他真的就拿上一把水果刀,來到涮羊肉館火鍋店,把那姑娘劫持到樓梯間的倉庫,與她進行最後談判。
哪知這姑娘鐵了心,一口要跟定了能掙大錢的飯店二廚。小柱子憤怒已極,才魯莽地做出瞭如此令人震駭之舉。
被銬住了雙手的小柱子,嘴角掛著血跡,顯然是被熊劍東剛才一頓暴打,稀裡糊塗沒有反應過來。
“姚順柱,你果真是要劫持人質,在火鍋店裡蓄意製造爆炸麼?”這是一個警官在厲聲發問。
“是,我就是要與那賤人同歸於盡。你們槍斃了我吧!”
小柱子強裝著一副滿不在乎、視死如歸的樣子。
“你有沒有想到這樣做後果!一旦煤氣爆炸得逞,那些火鍋店的顧客,甚至整個大廈裡的人,都會因為你的喪心病狂,一同無辜送命?”警官再問。
“想到過,不過就是同歸於盡,命亡而已。已經顧不得這許多啦。”
小柱子歪著一門心思回答道。
也許,他當時真的就沒有考慮很多。
“什麼叫同歸於盡!”熊劍東鐵青了臉,衝上前對著小柱子的臉上就是一巴掌。
“要把你腦袋裡的真正目的,如實報告給警官。說你不想殺人,也不想劫持那個姑娘,你只想嚇唬她,逼迫她和你重歸於好!”
熊劍東一副惡狠狠樣子道。
“哥,是那個賤人騙了我,所以我才會……”
小柱子辯解。
“所以你才想會用了一把水果刀,想去嚇唬她。”
熊劍東不容小柱子把話說完,又是一腳狠命地踢在他身上,強迫他那一根筋的腦袋能夠立刻開竅,“說你因為喝醉了酒,才會腦子衝動,不顧後果。”
有兩個警察把熊劍東拉向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