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我說,侯意映同志。”熊劍東掐滅了香菸,終於開了口。
“如果你不反對,我打算先送你坐上回華國的航班。很抱歉,只能讓你孤身一人返程了。”
僅僅只有兩個人在房間談話,卻還貌似尊重地把她喊為了“同志”,這可不是一般的見外,侯意映聽得很是刺耳。
“也喊你一聲熊劍東同志!”侯意映冷了臉,挖苦地回敬了道。“現在,請你實事求是,先回答我一個問題好麼?”
然而熊劍東,卻顯得並不在意,依舊保持著相當溫和的表情。
“有什麼問題,你儘管直說。”熊劍東道,“請相信我,絕不會有任何欺瞞!”
侯意映問:“以我過往所知,你大概和陳虹娟,並不是交往很深,卻為何要對她的事那麼上心?”
熊劍東的眼神裡,迅速閃過一道凌厲的陰沉,脫口而出道:“因為,我不想她做第二個林思兒!”
他這直截了當,不假思索的回答,讓侯意映很能聽得出來,完全是一種真實想法的流露。
“他這般的胸襟坦白,原是對我並無見外之心,倒是我小肚雞腸,把他給誤會了。”
侯意映想到這裡,立時舒展起來。
“其實,意映同志,”熊劍東道,“我內心剛才一直在掙扎,是不是懇求你,能否共同去往巴黎。真要是有你作伴,有些事情無疑會變得順理成章,找到藉口來減少路誌超的戒心。”
“但是,我想到了從三亞出發時,喬宗局長在電話中的指示。他當時只給了我們,在米國逗留一週的期限,然後安全返回。而現在,就只剩了兩天時間。”
“再就是,即便你能不顧其他,果斷地一起去了巴黎,我又因為另一個偶然想法,覺得會因此拖累到你,讓你非常為難。”
“是怎麼個偶然想法,就能讓我為難?”侯意映感到新鮮地問道。“實話告訴你,別想要甩掉我。本姑娘已經打定好了主意,決定與你一同去往法國。”
熊劍東面有難堪,一時侷促起來。
“我這裡正洗耳恭聽,你倒是快說下去呀!”
侯意映更加好奇起來,不住地催促熊劍東。
“我有過一個並不成熟的考慮。”熊劍東終於道,“一旦去了巴黎,肯定要與路誌超發生直接接觸。而路誌超,他顯然已在格絲芬那裡,掌握到我們兩人的一些情況,認為你和我之間,會是怎樣的一種關係。”
“原來無非是要我,在路誌超跟前,繼續出演好一對情人這場戲。”侯意映不由得歡喜地道,“好得很,我還真沒有演夠呢!”
“可不單這麼簡單,”熊劍東道,“路誌超心機多端,十分狡詐,要想使他不至於疑心,所以你和我到了巴黎之後,酒店裡只能登記在一個房間。”
侯意映微微愣了一下,隨即又笑了起來。
“難道昨夜在肯特家的客房裡,我們兩人沒有一起住過麼!”她道,“還不是相安無事?”
……
巴黎。
在戴高樂國際機場,熊劍東和侯意映一出了航站樓,就撥通了路誌超的電話。
這個電話號碼,是熊劍東在三亞的鳳凰島度假村酒店,那天把譚啟鏢塞進汽車的後備箱時,過後從搜繳的手機儲存號碼裡,輕易就能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