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意識到自己,這時正在萌生出一種無法名狀的情緒焦慮和惆悵。
之所以心境如此複雜矛盾,華念平想到,這大概是出於自己的虛榮,以及對韓勝美的滿腹愧疚,所有才有了一種無法擺解的恓惶感覺,不斷地壓迫著自己。
儘管手頭正有好幾件要事積在案頭,急於等待處理,但這時的華念平思緒憂亂,已是難以集中精力。
他獨自在辦公室不知鬱悶了多久,抬手看了一眼江詩丹頓的時間,發現已經到了十二點半還多,這才拿起了手杖準備離開。
雖是早過了午飯的時間,華念平一點也沒有覺得飢餓。
他只想著馬上回到大沖公寓的房間,利用中午這短暫的時刻,抓緊睡上一陣子,舒緩自己當前的不安狀態。
路過司機休息室,華念平向裡面張望了一眼,沒有見到有任何人留下。
這會正是飯點,司機都該去了食堂用午餐。
平常的上下班,華念平基本上全是步行,一般極少安排有司機接送。
這是因為,從科技園的公司辦公地點,到他所租住的大沖公寓,不過是隻有兩千來米的直線距離,二十分鐘便能走回。
再說,他給自己立下了規矩,即便作為總經理,也不應該享有超越別人的權力。
剛進公司,韓勝美和李莉有過為華念平破例,撥出一輛專車的安排,但被他斷然阻止。
剛才,他之所以有意識地想找見一位司機,是確實感到今天較平日來說,異常有所睏乏,因此很想盡早趕回公寓。
但既然司機都不在,也就只好作罷。
回去的一路上,午間鮮有行人出現
日子已將近四月底。
深圳的室外溫度在這段期間,最高能達到三十幾度,今天的陽光尤顯熾烈,特別炙烤難受。
在華念平走過長城計算機公司的西邊時,看到在圍牆的柵欄那裡,盤踞著好幾個悠閒無事的男青年。
其中有一個光頭看到華念平走近,走到迎面,客氣地向他打聽道:“對不起老闆,請問大沖該怎麼走?”
華念平用手杖順著自己的去向一指,回答道:“前面那裡,就是大沖。”
青年在嘴裡吐了一句“謝謝”,話音沒落,就猛然間揮出一拳,出其不意,砸在了華念平的眉眶上。
華念平原本毫無警惕,來不及有任何反應,便在左間心口的地方,又接連遭到了幾記重拳的襲擊。
另外的兩個青年,也跳到了華念平的背後,向他腳踹拳打,發起猛烈攻擊。
華念平滿臉鮮血地撲倒在地。腕上的江詩丹頓手錶,也甩落到了地面。
不過他卻能緊攥著手杖,不肯松丟出去。
無意間,華念平的一個手指拉動了杖柄上的銅環,只聽得一聲“啪”的脆響發出過後,一把明亮炫目的長劍,瞬間彈跳出來。
突然有了長劍在手,華念平頓時勇氣突增。他哪裡還顧得許多,毫無章法,也毫無顧忌地對著跟前的幾個人,就是一陣狂舞亂砍。
由於距離就在身邊,有兩個青年的肩膀、腿彎之處,被了華念平輪番擊中,嚎叫著帶傷奔逃。另一個青年,也是早已溜跑到了很遠的地方。
這一切,前後不過是一分鐘時間所發生的事。
擦了一把粘在雙眼上的模糊血跡,華念平見到彈離的手杖香檀木部分,就在不遠的跟前。
他把長劍重新插回,手杖又恢復成了原種模狀,並無見到任何異樣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