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請你,這會親自給李莉打個電話。”譚啟鏢向小琴說出了一個貌似天真的想法,“她可以不接我的電話,但同事的一定會接。你別說我在這裡,只問她什麼時候回來。”
“那可不行!”小琴搖頭拒絕,“你這是存心,讓我找罵呢。”
譚啟鏢只好自己又接連向李莉撥出電話,但對方依然沒有應答。
他開始變得焦躁起來,想了想,終於忍不住向小琴提出了又一個極為過分的要求。這就是,一定把他馬上帶去李莉的住處,取回半個月之前,託她代為保管的一隻密碼手提箱。
小琴更加斷然不從。
她回答,一是在李莉那裡從來就沒有看見過譚啟鏢想要的什麼密碼箱,二是即便真的就有,也不能輕易放了外人去進女生的公寓。
譚啟鏢無計可施,忿瞪了小琴幾眼,留下那句“我還會再來”, 才算連帶著一腔怒恨,絕望地離開了。
小琴抽了一口冷氣,立刻向李莉撥打起電話。
……
這日,是譚啟鏢從日國返回到華國的第四天。
從深圳科技園經羅湖海關,抵達港九的荃灣區,不過是幾十公里的路程,譚啟鏢開車,前後只用了不到一個小時。
按照路誌超的指示,譚啟鏢這次來港是要拜見一位叫黎至悅的人。
此人被稱為港九的默多爾,在港九、臺島,乃至馬來半島,廣泛投資於各類報業傳媒,旗下尤以《痞虢每報》為發行量最多。
當譚啟鏢好不容易找到黎至悅的辦公室,他卻被秘書告知,黎先已經臨時應了一位深港大班之約,在大班下榻的維多利亞城希爾頓酒店,兩人共吃早茶。
深港大班?
譚啟鏢不知何人,竟有這樣的稱呼來頭。
既然令到港九報界一貫聲名顯赫的黎至悅,前往親自拜見,可見此人身份尊貴,不比一般尋常的公司老闆。
秘書解釋道,這位神秘的深港大班,是一名活躍在深圳、港九兩地,嶄露頭角的年輕企業家,對《新日月》電子報社擁有實際控制權,黎先生難得等到這次對方同意見面的機會。
譚啟鏢那天匆匆一早離開東京大丸酒店,是因為路誌超接連佈置了好幾項的急迫工作。
第一,抓緊飛往上海,以派出代表的身份,出席當天晚間就要召開的福克登實業公司緊急董事會。
起因是福克登公司的執行總裁劉坤,已經應了那個叫邱香妮的女人要求,決定對淮上市一個叫遊湖影視基地的建設專案,再追加一筆鉅額股權投資。
原是生性多疑的路誌超,對這個作為***的合夥人劉坤,還有劉坤以前的情婦邱香妮,並不能完全放心,生怕兩人聯手以白手套的方式,揹著自己意圖掏空福克登實業。
第二,擇期與範梨芝在三亞匯合,透過之前就已建立的秘密渠道,從一位測繪工程師的手中買進幾份最新的南海電子地圖情報,包括機密的深海地形圖、氣象圖、洋流分析圖等。
這不僅是為了履行哈德公司與參眾兩院國際情報事務聯合小組,幾個月前剛簽下的一份聯合情報共享協議,而且可用於其他域外國家的情報交換,路誌超將在其中的交易裡抽取一筆極為豐厚的佣金。
但是就在譚啟鏢回到上海,當天參加了福克登實業公司董事會,並連夜把會議情況報告給路誌超之後,卻得到兩個令他心中為之十分憋火的資訊。
其一是那個叫笠美群的倭馬女人,並沒有在當天按照約定時間,把他留在乎拉乞德軍營裡的旅行揹包,給送到東京大丸酒店;
其二是範梨芝自作主張,改乘了由橫濱出發的聖殿公主號遊輪,直到這個月底才能抵達三亞。
不僅如此,路誌超又向譚啟鏢交代了一個新的任務,就是來港九與《痞虢每報》的投資人黎至悅先生見面,瞭解他們在港九本土近期有何激進的活動打算。
原本,譚啟鏢昨天從上海回到廣州,除了探望母親和家人,更主要的是與人在深圳的李莉取得聯絡,既能拿回到手提密碼箱,還可以趁機謀就二人床笫之事。
但是他卻想不到,李莉這兩天來竟是一個電話也不接,甚至在他今天一大早開車到了深圳,又不知是否故意地躲就出去。
譚啟鏢不得不心中嘆罵,感情如此受制於人,可見無論是以往的舊識李莉,還是新近結交的笠美群,這兩個女人全是虛情假意,不見得其中一個會是好東西!
他在黎至悅的辦公室,呆候了兩個多小時,才終於等來訊息,黎先生通知了秘書,要帶他一起前去維多利亞城希爾頓酒店共進午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