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昨天夜間,薩娜依卡透過並不嚴實的木房板牆,不可避免地聽聞到了從隔壁行軍床上,所清晰地傳出的那種穢語和響動,讓她有了一種狼霸羔羊的聯想。
她尤其聽清了,熊劍東對妙馨那句“給了你很多很多的小小石川羽”,覺得甚是噁心。
熊劍東這時向乎拉乞德道:“我倒是很能理解……理解薩娜博士的苦衷,的確不能……不能操之過急。但……坎巴▪達沙瓦,他又是……誰,與我們的合作能……扯上關係麼?”
他尋思,儘可能多地去掌握一個人的資訊,總是有利無害。
“坎巴是我叔叔,他才是金三角正宗的毒王!” 育儂▪達沙瓦在薩娜依卡的身後插話道,“未經坎巴叔叔的授權和許可,沒有人能越權進行生意上的合作。”
乎拉乞德狠狠地瞪了育儂▪達沙瓦一眼,吱聲不得。
薩娜依卡卻也沒有斥責的意思,因為育儂▪達沙瓦的此時多嘴,正無意識間替她暫時解了一個困圍。
司令部的氣氛變得凝重而尷尬起來。
然而這意外出現的冷場,對於熊劍東來說反倒正是求之不得,頓時猶如卸去背上的磐石,倍感輕鬆。
接下來,他已無需守在兇險的乎拉乞德跟前,把這倭馬人石川羽繼續再飾演下去。此時便是全身而退的絕佳時機。
熊劍東想到,他現在必須馬上返回到妙馨的身邊去,擔心她是否就能與譚啟鏢巧作周旋,順利拿到了骷頭優盤,並經過悉心打探,儘可能掌握到一些資訊。
正在這時,就見摩爾巴領著一同搜山的幾個軍官,狼狽地回來了。
“報告乎拉乞德長官,我們經過幾個小時地毯式的搜捕,沒有發現肯特那傢伙留下的任何逃跑蹤跡。”
摩爾巴垂頭喪氣道。
本來就已十分窩火的乎拉乞德,此時氣不打一處來。
他惱羞成怒,當即命令道:把摩爾巴和那幾個軍官拉了出去,每人棒打三十軍棍。
“乎拉乞德長官暫且息怒!”摩爾巴求急忙求饒道。“剛才,我們幾個人在下山時,都覺得有一個人十分可疑。否則肯特怎能就輕易逃跑。”
“是誰,快說!”乎拉乞德追問。
“我們懷疑那個自稱,從南美過來的譚先生,一定是他在幫助米國人!”
摩爾巴與幾個軍官異口同聲。
原是剛才,摩爾巴與幾個軍官搜山未果,帶著士兵下山時,皆是驚懼不安。料定必將因為一無所獲,會招致暴躁的乎拉乞德,輕則對他們一頓痛罵,重則還會說不定施以軍紀處罰。
摩爾巴後來想到了在夜間時,曾見到譚啟鏢意外出現在馬廄,並與肯特上尉用英語瞞著士兵隱晦交談,當時又不肯吐露真實話意,其中必有可疑之處。
當他把這個情況的前後,與幾個軍官一作商討,眾人立刻認為摩爾巴言之確鑿,譚啟鏢其人實屬作奸有詐,定要把他供出來先做了墊背再說。
所以摩爾巴幾個人,現在才要當了乎拉乞德的面前,全都一口咬定譚啟鏢,便是幫助肯特逃跑的嫌疑之人。
狡猾的乎拉乞德,起先並不認為摩爾巴等幾個軍官說得在理。
但育儂▪達沙瓦的再一次多嘴,卻不得不使他對譚啟鏢也頓時疑竇叢起。
育儂▪達沙瓦向乎拉乞德證實,他與譚啟鏢就住在同一個房屋裡,昨天夜間見他鬼鬼祟祟,一個人獨自外出了好幾個小時才回來。
並且譚啟鏢還在與育儂▪達沙瓦的閒談中,多次表示道,陣線旅不過是一盤散沙,毫無戰力,一旦與米國聯軍發生直接對抗,就會不堪一擊,潰不成軍。
育儂▪達沙瓦這時之所以再次主動插話,告密意識明顯,其實是因為見到乎拉乞德剛才對他心生不滿,為主動挽回印象。才會添油加醋地殷勤討好,
“我早就看出姓譚的不是個好東西!”乎拉乞德怒道,“只要我乎拉乞德張開眼睛,蚊子從哪裡飛過來,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我馬上就派人把姓譚的抓過來,交給乎拉乞德長官親自審問。”
摩爾巴請示道。
“不,那姓譚的眼下還在等我寫給路先生的一封信。”乎拉乞德擺了擺手,對摩爾巴道,“你待會,便負責起草這封信。我要先觀察了,他看到這封信以後是何反應,才好做出妥當處置。”
“是!”
摩爾巴等幾個軍官都鬆了口氣,就要一起退下。
“慢著!”乎拉乞德餘怒未消,獰笑著對了一邊的姆裡班加哈問道,“你有沒有忘記,我一開始就對摩爾巴他們,發出過怎樣的懲戒命令?”
“沒有,乎拉乞德長官。”姆裡班加哈趕忙回答。“對摩爾巴副官他們,每人處罰三十軍棍!”
乎拉乞德點點頭。“我乎拉乞德從來軍紀嚴明,說一不二。姆裡班加哈,就命你現在把他們帶下去,負責監督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