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東素知弘一大師的佛家思想,是以華嚴為鏡,四分律為行,歸淨土為果。”熊劍東對慈儀道,“敢問師太,此與道家修行,是否銜有相通之處?”
“熊施主所言極是!”慈儀答道,“修持弘揚有律行,崇信淨土有法門。其意,佛道此處相通。”
“是了!”熊劍東由不得燦然一笑,道,“師太當知弘一大師常言,不自重者取辱,不自畏者招禍。惠昌援與他那上靈神宗,和疆南暴恐分子存有干係,誤國害民,終歸多行不義必自斃,豈是師太的仁慈寬厚,便能改弦易轍。”
“《尚書》有言: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此乃道家不違上天之意的又一真諦!”慈儀嘆道,“謝謝熊施主有心開化,本道領悟了!”
“想不到熊大哥雖為道外之人,卻能在師父跟前,把了佛經道語融會貫通。怪不得這幾日以來,師父對你疼愛有加。”妙馨嗲聲叫道“如此看來,還是依了你,早點下山去吧。繼續留在這雪山王母池道觀,只怕是會要與妙馨分寵呢!”
“你這小道姑,何時也學會俗家那種爭風吃醋的性情來了!”
慈儀對了妙馨瞪起一眼,目光裡卻是含帶著滿眶的愛憐之意。
以慈儀師太原本的心思,她本寄望於惠昌援逆子可教,如是真能被勸過自新,豈不是對逝去的妙玉徒弟,給了一個極大的安慰。但如今看來,熊劍東已把了惠昌援與上靈神宗,早有勾結疆南暴恐分子的陰謀,說得頭頭是道,眼見得並無任何虛言,今後便是對這般膽大狂為的徒孫再也庇護不得。
“熊大哥剛才提及,惠昌援昨夜扮作蒙面大盜,意圖掠搶師父的《天機玄經》傳書。他既是當了你與坤道之面就擺露出窺欲之意,何故又敢隻身斗膽闖了藏經樓密室,豈不是以身試盜,愚蠢到有意落人於把柄。”
妙馨這時突然提問道。
“在一開始,我也和道長有著同樣的疑惑,後來終於想得明白,原來卻正是惠昌援用了反其道而行之的機謀。”熊劍東笑道。“他意在險中求,所僥倖推斷的是,明知不為而偏為,自然不會只疑心他一人,真的算是虛之實之,不失技高一籌。”
“竟是火中取栗,欲蓋彌彰!”妙馨頓有所悟。
慈儀也從旁連連點頭,頗為稱是。
“惠昌援心思滑膩,既是如此了得,看來要想取得上靈神宗與暴恐組織相互勾結的證據,千頭萬緒,絕非易事!”侯首長表示出一種擔憂。
“報告首長,我認為要證明惠昌援與疆南暴恐分子多有勾結,尚有一線可查。”熊劍東顯得心有成竹道。
“何線可查?”侯首長問道。
熊劍東於是把這些天所掌握到的情報,包括暴恐分子頭目吐罕曾是上靈神宗護法金剛之一,惠昌援又與乎拉乞德簽有書面協議,密謀把疆南劃為上靈神宗聖地,以及將來把雪山王母池道觀奉為上靈神宗總殿堂等,做了詳盡闡述。
妙馨隨後也把一年來透過各種渠道,對惠昌援和上靈神宗的跟蹤結果,當著師父慈儀,全部報告給了侯首長。
“若是能拿到那份協議,顯得至關重要。”侯首長思忖道,“這對於揭露惠昌援的一系列陰謀,尤其是對上靈神宗的信徒們進行說服教育,是極其有力的證據。”
“如果真有這麼一份惡毒的協議,把了雪山王母池道觀也裹挾進去,可見上靈神宗邪端異說無可非議,定能讓那些上了當的道眾門,認清惠昌援那廝的醜惡面目。”慈儀師太恨道。“只是茲事體大,有何手段,又在哪裡能夠獲得?”
“據說這份協議簽有兩份,惠昌援和乎拉乞德各存管了一份。”熊劍東道。“以我的判斷,惠昌援狡兔三窟,詭計多端,他那份協議藏於何處,實難覓得。倒是乎拉乞德居無定所,因為中東戰事頻繁,所有的重要密件都交給了一個親信隨身攜帶。”
“去偷!”妙馨信口道。
“哪裡就可去偷?”慈儀認為徒弟的想法過於天真冒然,“本道認為熊施主說得在理,誰能知曉惠昌援會把那份協議匿在怎樣一個地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