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首長鼓勵。但這英雄、豪傑之名,卻是愧不敢當!”
熊劍東以謙遜和鄭重的神態,向侯首長回敬了一個**的軍禮。
對熊劍東和提孜古力這兩個名字,侯首長顯然是耳熟能詳。
因為就在幾天前,負責直接坐鎮指揮疆南國境線一次特別行動的蔣東宇,連夜以國安特情局的名義,向包括邊警聯勤總部等有關部門,發出過一份所謂的告捷戰報。
在這份告捷戰報裡,通告說盤踞在疆南國境線禿鷹嶺的暴恐分子,已獲全滅,併成功解救被擄群眾十二人。所付出的代價,只不過是犧牲了兩位戰士,分別是特別行動小組成員熊劍東、偵察員提孜古力。
而對於蔣東宇其人,侯首長當然也是再熟悉不過。因為正是憑了他的直接推薦,蔣東宇才坐到了特情局副局長這個高位。
“原來熊施主不單是通曉史經,才思敏捷,還和將軍一樣,也有軍旅出身的背景,當真是難得的文成武就!”慈儀這時忍不住插話,對熊劍東由衷而贊,“只怕是道觀裡粗茶齋飯,這幾天有所慢待熊施主了!”
“承蒙師太多方厚愛,劍東感激不盡!”熊劍東惶恐道,“職責在身,之前不曾如實秉明一切,乞求師太寬恕!”
“師父對熊施主莫逆於心,念你有傷未愈,便把了珍藏多年的千年雪蓮,燉服滋補,哪裡會有怪罪。”妙馨笑著看向熊劍東,話中有話道。
“卻是你別忘了昨天曾說過,要把了心中重要之事與我師父講明之後,這幾天就要離開這雪山王母池。坤道以為,難免師父不捨,會留了好大的傷心在肚子裡呢!”
熊劍東向了妙馨會心一笑,意思是已深懂她意。
“妙馨此話當真。不知熊施主打算何時下山,又有何等重要之事告與本道?”慈儀問。
“回師太,敬釗原本打算昨天下午就來辭行。”熊劍東道,“只因為還有一事未了,這兩日悶在心裡,不知道是否當向師太據實稟告,所以猶豫未決。”
“熊施主只管講來。”慈儀道。
“不知道師太是否還記得,那天清晨就在這儀庵堂裡,為了上靈神宗和惠宗主的緣故,您老人家甚是動怒,曾與妙馨道長有過一番口舌爭扯。”熊劍東道。
慈儀立時蹙起了額紋。
因為她原本意料,侯首長或者妙馨必有其中一人,會在今天向她言起與徒孫惠昌援有關的一系列話題,卻是想不到竟由熊劍東首先提將出來。
“不知道師太是否見過這個東西?”熊劍東從懷裡掏出那柄玉製金箍的菸嘴,雙手呈給慈儀,“此物為惠宗主昨日所贈。”
慈儀接過,拿在鼻子跟前嗅聞了一下,又還給了熊劍東。
“原來行知這廝耐守不住清規,自做了上靈神宗的宗主,也如俗人一般抽起香菸來了。”她不動聲色地道,“下次再見他,必要嚴加訓誡才是。”
“不僅如此,惠宗主還派了一個叫圖爾奐的人,在昨晚間偷偷來過,向我轉交了一件毛皮坎肩。”熊劍東道,“惠宗主吩咐,這件毛皮坎肩甚是機密,所以已被我收在了房間裡,還沒有顧得取過來。”
“什麼樣的毛皮坎肩,居然就能藏有機密?”
妙馨也吃驚起來,因為熊劍東並沒有來得及,把圖爾奐及其送來的毛皮坎肩,都能及時向她詳細通告。
“因為在毛皮坎肩的裡面,繪製了一幅從疆南去往中東,與陣線旅頭目乎拉乞德進行聯絡的路線圖。”熊劍東道,“所以惠宗主才會提出要求,必須妥加保管,千萬不要流落到他人之手。”
聽到了“陣線旅”與“乎拉乞德”,慈儀師太不由得與侯首長交換了一眼,面容立刻陰沉下來。
兩年多前,由侯首長和慈儀師太在烏市所共同參加的一個內部高階會議,是鑑於疆南已成為暴恐勢力侵擾的重災區,接連出現多起區域性的暴恐分子騷亂事件和危害活動,特向社會各界、民族和宗教重要代表,進行的反恐形勢通報。
這次內部高階會議,慈儀師太作為德高望重的宗教代表人物,又兼著全國道教協會等多個名義上的要職,理所當然被特別邀請。
接到召開會議的通知,慈儀師太便不顧百歲高齡,如期而至。這也是她在多年閉關修身之後,破了例離開雪山王母池道觀,僅有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