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也少不了那些只求一夜露水之歡的短暫鴛鴦,他們或是顧忌丈夫,或是顧忌妻子,只能心虛地由一方獨自前去開房,另一方從遠處悄悄地尾隨其後。
華念平自從秦欣茹突然提出與他終止戀情,果斷嫁給馬基元醫生,就很少再來過七度大酒店。
即便陶海亮從集團的招待所搬到這裡來,他也只是在洪芳有一次從省城前來看望丈夫時,才不得已赴老同學之約前來會面。
他所坐的位置,端上的三樓就是KTV包廂,偶爾會有音樂和歡鬧之聲飄散過來。
大堂裡的彩色射燈,不間斷地忽閃著滾動在華念平的身上,這讓縮在一角的他,顯得在情人節的這個夜晚,特別不合時宜地十分孤單。
唐叔懷裡抱著一大束玫瑰花從外面進到酒店裡來,他就要走到電梯時,無意間看到了華念平,便又折回頭走了過來。
華念平趕忙起身,見到唐叔懷裡的玫瑰足有好幾百朵。
“夠闊綽的!”
他心想唐叔已經五十來歲的人了,好長時間沒見面,居然也能在情人節的晚上,玩起浪漫調調來了。
“這麼厚重的情誼,不知道是哪位女士這麼有福氣!”華念平開起玩笑,“我什麼時候才可以喝到唐叔的喜酒?”
“才不是。”唐叔面露不屑。
“都是欣嘉這小子,他現在被邱明清的小女兒徹底迷倒,這會正在樓上招待她唱歌呢,還有一幫客人在那裡起鬨。剛才,非要我想法弄這麼一大把草回來,好送給他什麼什麼的公主大神!”
“欣茹是否知道她弟弟突然戀愛?” 華念平一面問道,一面在心裡暗暗叫苦。
“唉!”唐叔長嘆了一口氣,“欣茹自從嫁給那個馬醫生,去了雲南騰衝好幾個月,我至今聯絡不上她,心裡一直非常焦急。”
“獄中的秦欣軍,他如何看待這件事情?”華念平急忙再問。
“我已經去了好幾次,監獄裡的看守接到上級命令,說是發現了秦欣軍向熊劍東行賄的新證據,他的案子在重新審理之前,一概不允許外人探訪。”
唐叔顯得很是憤怒。
“怎麼會同時發生這些事情!” 華念平吃驚地張大了嘴,難以相信。
他實在預料不及,熊劍東犧牲之前留下的那本日記,竟會把正在服刑的秦欣軍,又重新牽連起來。
華念平記得,徐康健的確向自己彙報過,發現熊劍東在自己的日記裡,如實記錄了他和秦欣軍之間有過的幾次權錢交易。
“這個熊劍東,的確是愚到令人可悲的地步。”
華念平心中煩亂地想到。
“對了,你怎麼今晚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這裡!”唐叔這才想起似地問道,“是來找啥人麼?”
“我來見陶海亮。不過,他因為下午去了縣裡考察,正在回來的路上。”
華念平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