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門口拖地的華念平,剛好聽到唐叔和軍哥的交談,便猜到他們與所謂的熊局,一定有著很深的內外勾結關係。
軍哥看了一眼華念平,小聲對唐叔吩咐說:“以後,輕易不要再動用熊局這層關係,畢竟外面還有人盯著,說咱們在外邊有人!”
唐叔點點頭,笑著說:“你放心,我明天一準會離開拘留所,再也不滋了事進來看你啦。”
軍哥說:“也罷,妹妹這兩天已經到了,她暫時不方便來來看我,你正好出去給她帶個話,說我在監獄服刑一切都好,讓她放下心!”
唐叔走後,軍哥一個人無聊,便把華念平叫進病房,示意他坐下來,問613是否會抽菸,然後扔給了他幾根。
華念平不僅中午見到監獄醫生對軍哥十分討好,唐叔剛才又一副對軍哥非常衷心的樣子,隱隱感覺這位軍哥肯定在淮上市背景複雜,來歷不凡,因而待他小心翼翼,並不打算多與攀談。
軍哥問華念平,一眼就能看出他像是個讀書人,家在哪裡,做的何種行當,來淮上市幹什麼,又因為犯了啥事被抓了進來?
華念平遮遮掩掩扯謊說,來淮上市是為了應聘一名教師,不慎丟了身份證和所有錢物,被誤把他當成流竄嫌疑犯才關進拘留所審查。
軍哥又問,華念平在淮上市裡到底有什麼人脈關係,不然怎麼可能從拘留所裡給弄出來,攤上在監獄醫院康復病房享清福這檔好事?
但華念平避諱自己的真實身份,在軍哥的反覆追問下,所有的回答只能是不著就裡,莫名其妙,全不是軍哥想象的樣子。
這使得軍哥對華念平問得越多,狐疑越多,甚至越問越生氣,覺得華念平是在存心糊弄他。後來竟然一時起怒,斥罵華念平是“揣著明白裝糊塗”,故意在他面前做出“一副尖酸嘴臉”。
華念平知道此人得罪不起,便說還得繼續幹活,拿起隨身的拖把就要離開。
不想軍哥卻搶過他手中的拖把扔在地上,命他馬上打一盆溫水來泡腳。
華念平心中不甘,想又沒有到晚上的睡覺時間,此時洗個什麼腳,但因為記得醫生有過吩咐,軍哥可以隨時使喚,只得照做。
他其實明白,顯是因為這位一貫霸道的軍哥,因是向自己問訊不了任何實情,故而激起一時怒意,存心對他刁難。
果然,溫水端來,軍哥放了腳在盆裡,便嚷著不夠熱,華念平只好拿上暖水瓶又去了一趟開水間。
等他返回來,正要往盆裡注些開水進去,暖水瓶的手柄突然斷裂,滾燙的開水不僅澆在軍哥的赤腳上,還掉在地上濺了軍哥滿臉。
軍哥痛得哇哇呼叫,當即揮拳砸向華念平的嘴巴。
聞訊匆匆趕來的那位監獄醫生,一面命人快給軍哥敷藥,一面扒開華念平滿口滴血的嘴,迫不及待檢視軍哥那一記重拳,是否傷及到華念平的牙齒。
見他並沒有意外損失掉哪一顆牙,才算安心。
隨後,監獄醫生立即做出安排,分別給軍哥和華念平開藥輸液,止痛消炎。
快吃晚飯的時候,監獄醫生帶了一個警官來到康復病房。軍哥看到,這位警官原來是他所熟識、卻十分不屑的治安中隊長王正一。
王正一看到軍哥,見他的兩隻腿腳高高吊起,臉上、腳上起了無數的泡泡,厚厚塗了一層烏黑的燙傷膏,樣子十分恐怖,倒先是是被嚇了一跳。
兩人直視一眼,都沒有相互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