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山田隆一快步走進房間,這時他才發現自己父親居然已經換好了一身藍色的劍道服,站在門後的供桌處,雙手背在身後,正看著桌上的那兩柄刀,不知在想些什麼。
山田隆一將窗戶關上,房間裡這才有了一絲暖意,他走到父親身邊,其實他更好奇的,是父親放在桌上的那兩柄刀。
從記事起,這兩柄刀便被放在父親房間的這張供桌上,父親時不時地便會仔細擦拭保養一番,但在這個過程中,山田隆一卻一直不被允許觀看,更不許觸碰它們。
山田隆一活了三十多年,還從未見過兩柄刀的刀身是什麼樣子的呢,今天見父親突然站在這發愣,山田隆一意識到這說不定是一個好機會,一個讓他能夠了卻三十多年好奇的機會。
至於上班遲到...嗯,不好意思,山田隆一是自主創業,他是自己旗下有兩家地產公司,自己當老闆,遲到對於他來說完全是不存在的,這房子要不是自己父親念舊,他們早就搬家了。
就這樣,山田隆一在那裡陪著自己父親站了一個多小時,期間妻子也上來過,但還沒等出聲,便被山田隆一給搖頭制止,送孩子上學去了。
山田隆一的耐心出奇的好,又等待了將近一個小時,他的父親終於有了動靜。
“隆一,你覺得這兩柄刀,還能夠出鞘嗎?”
聽到父親的問話,山田隆一不禁一愣,父親這是什麼意思,他不是經常會保養這兩柄刀嗎,又怎麼可能會無法出鞘呢?
“這個...父親,如果經常保養的話......”
“如果我一直都沒有保養過呢?”
山田英助淡淡道。
這下山田隆一是真的有些愕然了,他能夠看的出來,這兩柄刀的刀鞘和刀柄十分的乾淨整潔,一塵不染,顯然自己的父親的確是經常會擦拭,父親的話卻讓他有些摸不著頭腦。
難道說父親只是保養刀的刀柄和刀鞘,三十幾年來一直都沒有將它們拔出來過?
自己父親不像是這種懶惰的人啊?
但隨即山田隆一又將自己父親剛才說的話與自己的猜測一串聯,心中似有所悟。
“我相信它們還能夠出鞘,父親。”
“為什麼?”
山田英助沒有回頭,但是語氣中卻帶有了一絲顫抖。
“一柄好刀,是能夠經得起歲月的洗禮的,它們有著自己的靈性,就好像一個擁有著理想,併為之不斷奮鬥的人,不管沉寂多久,只要他們想,隨時都能再展鋒芒。”
山田隆一輕聲說完,卻發現自己的父親抬起了手,慢慢地放在了其中一柄刀的刀鞘上,如同撫摸著愛人的臉頰,最後緩緩來到了刀柄的位置。
“這麼說來,還是可以的嗎......”
山田英助似乎是在說刀,又似乎是在說其它的東西,山田隆一還想說些其它的什麼,但沒等他開口,只聽一陣利刃出鞘之聲響起。
這一刻他眼前的父親和房間全部消失不見,入眼的只有一道白光,和一陣無法用語言形容的寒冷。
但沒過多久,眼前的幻想消失,他面前的,仍然是熟悉的房間,熟悉的供桌,但那本來應該更加熟悉的父親,此刻卻讓山田隆一有種畏懼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