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裡,餘子江靠牆坐在地上,捂著鼻子的手指縫裡不停滲著鮮血,顯然鼻樑已經斷了,但他還在笑,看著侯宇狂笑。
侯宇握著拳頭,吭哧吭哧喘著粗氣,心卻已經涼了半截,自己終究還是上套了。
“有點意思嗷!”
餘子江站起了身,任鼻血噴得滿臉都是,還衝著侯宇勾了勾手指頭:“來啊!打贏我,我就相信你是侯宇。”
話音剛落,他就朝侯宇衝了過來。
侯宇咬了咬牙,提著拳頭就迎了上去,反正都這樣了,乾脆破罐破摔,教訓一下這個二愣子。
“嘭!”
拳頭相撞,兩人各朝後退了幾步。
餘子江甩著手,疼得齜牙咧嘴,眼神卻是越來越興奮:“大兄弟,你真硬!咱們繼續!”
說完,他就又化作一道殘影,肉眼都難以捕捉他的身形。
侯宇大驚失色,忙提拳招架,但餘子江速度實在太快了,這次連對拳的機會都沒有,小腿一軟就跪在了地上。
餘子江在身後押著他的胳膊,語氣中不無得意:“我剛就是想試試你硬不硬,真打起來你不是我的對手。”
侯宇低著頭,不願意跟神經病說話。
正在這時,大門開啟了,方遠厲聲呵斥道:“小余,住手!”
餘子江趕緊鬆了手,打著哈哈道:“我就跟他玩一玩,沒想真揍他,哈哈……”
“只是……玩一玩?”
方遠看了看餘子江滿是血汙的臉,又看了看毫髮無損的侯宇,表情變得十分精彩。
但他很快就明白了什麼,一開始他還不相信侯宇真的自首了,但看眼前的情況,能把餘子江打成這樣的,恐怕也只有侯宇這種人了吧?
“你是方遠方隊長麼?”侯宇急切地問道。
“我是!”
望著侯宇清明的眼神,方遠眼角閃過一絲疑惑。
侯宇像看到救星一樣,激動地說道:“太好了!我是侯宇,我來自首,我不是故意襲擊治安員的,是餘子江先動的手。你帶我走吧!帶我到審訊室單獨審問我!我不想再看到餘子江了!”
方遠瞪了一眼餘子江,已經猜到發生了什麼事。
餘子江卻不以為意:“方隊,這個人很危險,直接崩了吧!”
侯宇心中有一萬句麻麥皮想說,可自己是來自首的,說了只會顯得自己態度不好,只能壓了下去。
好在方遠是幫他說話的:“你也知道那東西亂人心志,侯宇克服那麼多困難來自首,你說崩就崩?就你這思想覺悟,將來怎麼轉正?”
餘子江也不生氣,伸出右手擺在方遠面前:“方隊你看,我剛才跟他對了一拳,已經骨折了。”
方遠愣了一下,神色有些驚疑不定:“你是說……”
餘子江瞥了一眼侯宇,冷哼道:“被那玩意侵染心智的人那麼多,除了晉升到黑衣的,有幾個能自己恢復清醒?就更別提自首了!方隊你也知道我的實力,一般灰衣根本傷不到我,這個人不僅神志清醒,而且還能傷到我,所以只有一種解釋!”
他指著侯宇的鼻子,字字鏗鏘地說道:“他是黑衣!”
侯宇聽得一臉懵逼:“什麼灰衣黑衣的,我聽不懂啊!”
方遠也若有所思地看了侯宇一眼,似乎有些認同餘子江的說法,但沉思了片刻還是問道:“如果他是黑衣,為什麼還要來自首呢?要知道黑衣對他們來說,可不是大白菜啊!”
餘子江冷笑了一聲:“當然是來當臥底啊,以一個黑衣的代價換潛入組織的機會,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