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事太過複雜,事不宜遲,幾人打定主意後便在第二天清晨做足了準備,祁然在將王府宴請朝中身份貴重的人,而夜舟則帶上尹淮夙進宮。
二人剛來到宮門便被侍衛給攔了下來,說是皇后下了旨意,這個時候進宮必須得透過皇后的准許才行,夜舟半眯著眸子,雙眼當即冷了下來。
“那就勞煩你們去向皇后娘娘通報一聲了。”夜舟道。
“皇后正在宮中為陛下祈福唸經,這個時候不見人,將王妃還是改天再進宮吧。”侍衛道。
“改天?哼。”只見夜舟發出一聲冷笑,隨後袖中出現了一把短劍,二話不說猛地刺出,直接抵在了對面侍衛的喉嚨處。
周圍的人見狀都被嚇得愣住,誰也沒料到對方會突然來這麼一下,被抵住喉嚨的那人更是冒起了冷汗,眼底浮現出怒意。
“將王妃這是做什麼?屬下也不過是奉了皇后娘娘的旨意辦事罷了,難道將王妃要違抗皇后娘娘的意思強行闖宮嗎?”
夜舟淡漠地瞥了他一眼,手上的短刃不肯放下,道:“我此次進宮是為了看望陛下,得知陛下重病宮中藥師卻無法為陛下醫治,作為天都子民,我心中擔憂,恰巧我也是一個藥師,精通一些病症,這才進宮來看看,誰知竟被你們這些奴才給攔了下來,甚至還敢假傳皇后的旨意,我看你們分明是看陛下重病,沒了人管束便要翻天了!今日既然讓我撞見,必得好好整治一些你們這些該死的奴才!”
說著夜舟手裡的短劍又逼近了一些,直接在那人的喉嚨處劃開了一個口子,口子並不深,只是破了一點皮而已,連血絲都見不到多少,可這依然將對方給嚇得夠嗆。
“將王妃誤會了!就算您給屬下一百個膽子屬下也不管做出假傳皇后娘娘旨意這種事來啊!奴才真的是奉娘娘旨意守在這兒的,娘娘為了給陛下祈福已經多日不曾休息,這個時候真的不便見客。”那人道。
“還敢胡言!我來是為了給陛下看病的,皇后與陛下同心一體,自然希望能有人儘快治好陛下,如今有藥師要進宮,皇后娘娘怎會不同意?莫不是你們想偷懶,索性就以這樣的理由將所有進宮的人都給攔下了吧?”
夜舟怒吼:“沒想到陛下才重病半個月而已,宮裡的奴才就放肆到了這種地步,我必得向皇后娘娘進言,讓她下旨將你們這些奴才都拖進大牢裡去!不,你們這些奴才敢做出這樣的事想必也是不將皇后娘娘放在心裡了,既然如此,我現在就替皇后娘娘處置了你們,全殺了乾淨!”
面前的幾個侍衛聞言大驚,他們之前也聽說過這位將王妃的傳言,這人什麼事做不出來,他們只是幾個侍衛,小命是不值錢的,說不定對方是真打算將他們殺了。
驚慌之下,一眾侍衛立即跪了下來,求饒道:“王妃!王妃息怒!屬下等這就進宮向皇后娘娘回稟還不行嗎?”
夜舟這才滿意,收回了短劍:“那還不趕緊帶去進去!若是晚了一分耽擱了給陛下治病,你們有幾條命也賠不起1”
“是是是!請王妃跟屬下來。”
那人連連點頭,然後又給了身邊人一個眼神,示意他去請皇后。
之後夜舟和姜淮夙便來到了皇帝居住的寢殿,寢殿裡照顧的不少,但說是照顧,更像是監視,她們只是在旁邊為皇帝喂藥扇風,皇后派這麼多人過來,就是為了盯著皇帝,看他會私下裡跟誰接觸。
夜舟二人走進大殿中,裡面的人都有些意外,夜舟冷冷地掃了他們一眼,黑色的魂火在身後燃燒,巨大威壓一掃而過,瞬間壓得眾人喘不過氣來。
“我是來給皇上看病的,都讓開。”夜舟冷聲開口。
眾人面面相覷,實在沒有膽子攔,便後退了一步,夜舟走過去,掀起床幔,皇帝就躺在上面,氣息虛弱,臉色蒼白中又有些發青,心脈已經微弱又急促混亂,的確是難以查清的重症。
尹淮夙在一旁看著,眉頭緊緊皺起,小聲問:“夜舟,我父皇他到底怎麼了?”
“先別急,很快就能弄清楚了。”說著夜舟伸出手去打算動用治癒系魂力醫治,然而就在這時,皇后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大膽!是誰敢擅闖皇宮打擾陛下休息?”
此話一出,殿內的人紛紛下跪,夜舟只得收回了手轉身看向皇后,冰冷的眼神也變了,十分客氣溫順。
“切身將王妃夜氏參見皇后娘娘。”夜舟行禮道。
皇后冷著眼看她,還未開口,身旁跟來的尹懷雪便直接開始咒罵:“夜舟?你怎麼會在這裡?誰給你的膽子來我父皇的寢殿的!”
“回四公主的話,我的夫君聽聞陛下重病,他心中擔憂不已,又恰巧我是個藥師精通醫術,所以便讓我進宮來為皇上問診。”夜舟回答。
“問診?你?自從我父皇病倒後,母后召集了王城內所有的藥師為父皇看病都沒有結果,就憑你能做得了什麼?別以為自己是個藥師就有多大的能耐,這也並非是你不經允許就進宮的理由!母后,您一定要重重罰她,否則咱們皇家的威嚴何在?”
尹懷雪本就厭惡夜舟,二人從前也有不少過節,現如今撞上了,尹懷雪自然不會放過。
尹淮夙在一旁聽得皺眉,這個時候理應以父皇的龍體為首,四皇姐卻還憑藉自己的喜怒處事,根本就是沒將父皇放在心上。
她剛想說些什麼,夜舟趕緊按住她的手,隨後道:“妾身未曾經過皇后娘娘允許就進宮的確不合規矩,但現在皇上重病得不到有效的醫治,他是君主,自然應該事事以治好陛下為先,皇后娘娘是一國之母,想必是不會怪罪的,我說的對嗎?”
皇后冷笑:“你倒是真能給自己找理由,可你以為這樣本宮就不會罰你了?”
夜舟搖頭:“妾身可從未這樣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