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狼控制不住地上前走了陀斐一拳,直接將人掀翻在地。
林狼是個爆性子,最忍不下氣,聽見陀斐竟然有意將陀彌公會賣給別人,心中更是憤恨,抬起拳頭便要繼續往下砸,偏生就在這時,一個陌生的聲音出現在了院子裡,打斷了你們的注意力。
“喲,這是在做什麼啊?真是熱鬧?看來我趕得還挺巧?”
聲音一出,林狼停下了動作,在場的人紛紛循聲望去,夜舟也朝著院子裡瞥了一眼,這一瞥卻讓她愣了一瞬。
錢刃帶著人大搖大擺地走進了陀彌公會,來到大堂,看了眼被打翻在地的陀斐,笑道:“發生什麼了?這陀彌公會的二當家怎麼還被打翻在地了呢?難不成陀彌公會竟這般不知道規矩,下屬都能打上頭的人了?”
陀斐聞言立即來了底氣,一把將身上的林狼推開,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笑道:“可不是嘛,我也是才知道我們公會的管教竟如此不嚴,果真是我離開得太久了,這些下屬竟然敢爬到我的腦袋上來了,如今我回來必得好好整頓一番!”
“陀斐你說什麼!”林狼怒吼。
“都消停點吧,都說來者是客,你們在客人面前大吼大叫可不合禮數。”錢刃道。
林狼聞言更加憤怒:“你算什麼東西!我們公會內部的事自然能夠自己解決!你一個外人管我們的事做什麼!”
面對林狼的怒吼,錢刃毫不在意地聳肩,隨後從身邊下人的手上拿出一張紙,瞧著似乎是字據類的東西。
“外人?難道陀斐沒告訴你們嗎?如今你們已經是我錢家的人了,而我是你們的新主子,這可是白紙黑字簽了字據的。”錢刃道。
此話一出,陀千霜的臉色頓時變得蒼白起來,他看向陀斐:“你當真這樣做了?”
陀斐沒有說話,相當於預設了。
這麼說來陀斐這番根本就不是來同他們商量的,早在之前他便已經自作主張跟前任做好了交易,在他們不知情的情況下便將公會賣出去了。
“你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陀彌公會可是我們的父親一手建立的!你怎能這樣輕易地毀掉他的心血?”
“就是因為不想毀掉父親的心血我才會有此主意,你一直守著這公會,這麼些年了可有了什麼進步?公會在你的手底下不是越來越破敗嗎?即便再耗下去,耗到咱倆都死了也無法回到當初的輝煌,既然如此倒不如依附於別人!”
“天雲錢莊是熔衡之方最大的錢莊,在天都也有影響力,正好他們需要培養一支公會,願意給予我們許多資源,這些資源就算你忙活半輩子也不肯能賺到,如今既然找到了捷徑的路,為何非要去走那泥濘小路?是你太不懂得變通!你根本就沒有實力當一會之長。”
陀斐懶得再裝了,乾脆一次性將話說明白,他的未來還長著呢,可不願意將後半生跟這破公會耗沒,成大事者就是要捨棄一些東西的。
陀千霜聽了自家弟弟的話被氣得不行,原本就不大好的身子更是沒了力氣,連呼吸都格外急促。
錢刃不想浪費時間在這兒看戲,冷冷地下令道:“既然字據已經簽下了,你們也沒什麼話好說了,這陀彌公會真是窮困得可以,跟柴房似的,來人啊,給我將這兒收拾了,既然是我錢家的地方,自然要有我們錢家的威嚴。”
話落,身後的下屬立即上前準備行動,林狼和安吉首先擋住了他們:“你們想都別想!陀彌公會是我們的!跟你沒有半點關係,這字據我們不認!”
“認不認可不是你們說了算的,就你們幾個廢物還想擋我的路不成?動手!”
“且慢。”
突然,一直沉默的夜舟開口了,錢刃皺了皺眉頭,循聲望去,這才發現了角落裡的夜舟,方才他的注意力都放在其它人身上了,倒是忽略了這個人。
“居然是你?你怎麼在陀彌公會?莫非你是陀彌公會的人?”錢刃問。
“顯而易見。”
錢刃一聽立即笑了起來:“好啊,我還苦惱著應該上哪兒找你呢,你倒是自己出現了,如今這陀彌公會已經籤給了我們錢家,你既然是這兒的人,那以後你便也是我的人了,得來全不費工夫!”
聞言,夜舟輕挑了一下眉頭,嘴角似笑非笑地勾起:“錢少爺還是別高興得太早,誰說陀彌公會是你的了?”
“難道你也想抵賴?這可有字據。”
“這字據是陀斐籤的,關陀彌公會什麼事?莫非我上去籤個字便能代表整個公會將其賣出去了?”
此話一出,錢刃愣住了,周圍的人都愣住了,陀斐冷聲道:“葉舟你幾個意思!我是公會的二當家,我的字據是有效的!”
“二當家?誰許你的二當家?我雖剛來公會不久,卻也是聽說過你的,聽聞你早在許多年前便扔下陀彌公會消失了,最近幾個月才回來,回來之後也只是在這兒住著而已,陀會長可從來沒有許過你二當家的身份吧?”夜舟道。
陀斐一驚,怒斥一聲:“你胡說八道什麼!大哥!”
夜舟將目光轉移到陀千霜的身上,眼神微微有些冷:“會長你覺得呢?這事你最有發言權,在你看來陀斐是公會的二當家嗎?若他是,錢少爺手裡的這份字據便是有效的,從此以後陀彌公會需得無條件為錢家辦事,若不是,錢少爺此來便只是單純的客人了。”
陀千霜怔了半晌,夜舟已經將話提醒得很明白了,即便他再怎麼護短,這個時候卻也是掂量的清的,急忙道:“當然不是!陀斐已離開公會多年,公會的事他從未上心,怎麼能算是這裡的二當家,他的字據是無效的!”
夜舟滿意一笑,又看向面前的錢刃:“錢少爺聽清了?看樣子以後錢少爺得多費些心思認清楚人,別什麼人都信,白費了一番功夫還好,被人當傻子耍可就有失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