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放心,屬於你的那一份酬勞我定然不會少了你的,只不過我很欣賞你,想多和你聊幾句,你看你可有時間咱們借一步說話?”負責人說道。
夜舟眉頭微皺了一下,並不想浪費時間,原是想立即拒絕,可身後的安吉卻拉了一下她的袖子,湊上來小聲道:“葉姑娘,你最好還是別拒絕這個人,這個人名叫安城,之前是天權公會總會的人,而且在裡頭還有些地位,你若是拒絕了他只怕會有什麼不好的後果。”
安吉的話讓夜舟有一瞬間的愣神,隨即挑了挑眉頭,開始打量眼前這個男人。
正好她對天權公會還有些興趣,現在有個人自己送上門來了,她當然不介意聊兩句。
“既然閣下盛情相邀,那就勞煩帶路吧。”夜舟道。
安城對於對方的爽快十分滿意,隨後便領著人離開了懸賞廳。
待兩人走遠後,懸賞廳內的其他人才終於有了反應,紛紛開始議論起來。
“安吉叔叔,那個人為什麼要將葉姑娘帶走啊?葉姑娘不會出事吧?”宜柏擔憂地詢問。
安吉摸了摸少年的腦袋:“放心吧,葉姑娘的本事你是清楚的,這裡只怕沒人能讓她陷入危險,安城也不是個會亂來的人,咱們先回公會等著便是。”
宜柏聽話地點頭,幾人這才離開。
而另一邊,夜舟被安城帶到了一家酒樓裡的廂房中,房間內只有他們兩個,安城很精通待客之道,並沒有立即跟夜舟談論要事,而是像朋友一樣為她準備了膳食和美酒。
反正已經到正午了,夜舟倒也沒客氣。
看著面前這個少女如此沒有防備,安城忍不住笑了起來。
“葉姑娘就這麼輕易地跟我走了?難道就不怕我對你下手?”
夜舟抬眸看著他:“你沒這個本事。”
“看來葉姑娘對自己的實力很有信心啊。”
“並不是對自己的實力有信心,而是對你的實力有信心,你的魂力已經到達了凡階九級,並且馬上就要突破了,在這裡也算得上一個強者,並且你的眼神之中蘊藏著一種強烈的殺戮感,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是從戰場上回來的,原本你的殺戮感會更重一些,可如今似乎是已經被磨平了稜角。”
夜舟的觀察很細膩,就連安城這樣一向沉穩的人都不由得一怔,臉上的表情變了一下。
“葉姑娘可真是聰明,既然你清楚我的實力,又怎麼能確定我沒有這個本事呢?”
“因為你受傷了。”
“什麼?”
安城愣住了,夜舟放下了手中的食物,抬起頭認真地看向對方:“因為你受傷了,而且傷得很重,表面上你看起來和正常人無異,可魂力卻有一個很大的缺口,魂力的缺口對人而言是幾乎致命的,原本你受了這樣的傷應該會成為一個廢人,但我能感覺出你體內有什麼東西在護住你的命脈,也正是那個東西暫時堵住了你的缺口。”
“然而這種方法終究是治標不治本,隨著年紀的增大和魂力的釋放,你的缺口會越來越大,到時候你會徹底被吞噬,一個原本擁有魂力的人在完全失去魂力之後要承受的痛苦不是一般人能想象得到的。”
夜舟對力量一直很敏感,再加上她手裡的這枚治癒系魂晶,在見到安城的第一眼起,魂晶就有一種微乎其微的反應,裡面的治癒系力量會本能地想要治療身邊所有的人,而安城的情況過於複雜,這更加大了魂晶的感應。
安城被夜舟的這番話說得雙眼瞪大,然而這還沒有結束,夜舟很快又開口了:“據我對你傷口的瞭解,我想你原本的實力應該並不只有凡階九級才對,你的缺口更像是被什麼東西強行奪走了魂力,這才導致實力驟減,正好你對我感興趣,我也對你感興趣,不如你我合作一下,來一個雙贏的局面如何?”
聞言,安城怔住了,隨後苦笑出聲:“你這丫頭可真是不好對付啊,原本佔據主導權的是我,你卻只用了幾句話就將主導權又給拉了回去,現在我倒是要聽你的話了。”
夜舟無所謂地聳肩:“所以呢?你接受我的提議嗎?”
“我似乎沒有別的路可以選吧?”
夜舟眯了一下雙眼,嘴角揚起了一個弧度:“那麼我先開始提問吧,聽說你以前是天權公會的人,並且地位還不低,那現在呢?怎麼又變成懸賞廳裡的一個負責人了?還是這麼偏遠的一個小城。”
安城也沒遮遮掩掩,說道:“你也看出來了,我受了很重的傷,實力早就大不如前了,雖說凡階九級在這裡算得上的前幾的強者,可在天權城卻太過平庸,說來也不怕害臊,從前的我在天權城還是有一定地位的,幾乎沒人敢違抗我的命令,即便我的魂力變弱了,也依然有一部分人願意跟著我,可我性子高傲,站在巔峰習慣了,哪裡能接受得了身邊人的議論和憐憫,與其在那種地方悲哀地苟活,倒不如來到這麼一個偏遠的城鎮中自在。”
夜舟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她對這種心態倒是可以理解,又問:“那你的魂力究竟是怎麼回事?如果只是尋常的打鬥是不會有強行奪走魂力這一說的,你這種情況我還是第一次遇見。”
安城微嘆了口氣:“這個我其實也說不太清楚。”
“什麼意思?”
“當初我還在天權公會總會的時候,曾帶領一隊人馬去獵殺高階妖魔,那時我們出了意外,我的心腹在那一戰中死傷不少,而我也因此受了重傷昏迷過去,等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個月以後了,據說總會的人耗費了大量的財力物力才勉強幫我保住了性命,可我的魂力卻因此受到了損傷,他們只告訴我是因為與妖魔對戰才變成這樣的,卻並不知道具體的原因,我雖也覺得蹊蹺,可我查了許久也查不到什麼有用的訊息,如今已經過去十餘年了,我對這些事早已看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