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喝了一大碗的牛肉湯,又吃了兩個燜爐燒餅,這才心滿意足的回道:“你說那些輕騎兵,及青州城的捕候、鏢局等人,可是一人所殺嗎?假如這麼說來,那人的武道修為,已經是超越了武道修行者中的下三階了,畢竟能夠擁有這些磅礴天地靈氣之人,附近的州城之中可是不多啊。”
此時另外一位穿著講究的弟子問道:“師傅,我聽說青州城州守身邊的一位馬伕,已經是聚靈巔峰的境界,甚至已經到了啟玄的境界,更不要說身後還有數百位青州城的捕候,以及輕騎兵等人,但是悄無聲息之下,這些人全部死在了那片荒野之中,這實在是令人費解。聽說青州城的武道修行者,在這次傷亡之中已經佔據了九成,這州守過得小心翼翼,倒也是十分的正常。”
或許是這位老者對於這名弟子十分的呵護,對於他的提問,倒是沒有責備:“你說得不錯,能夠殺了這麼多人,自然不是普通的武道修行者,何況數百位捕候也死在了那處,聽說青州城的地牢之中都是人心惶惶,沒有了捕候的限制,那些地牢中關押的犯人可是得要鬧出不少的事情呢。因此青州城此刻不要過去,免得被人當成了殺人兇手可不好。”
聽到數百位捕候,秦川不由得搖了搖頭,若他真是有那個本事,也可不能當初與張霸耗到那般田地了。武道江湖似乎就是這樣,對於一些空穴來風的事情添油加醋,對於勝者恨不得誇上天,彷彿自己當時就在現場一般。不過對於常人而言,秦川能夠在如此的年紀就達到啟玄境界,已經是少年英才,但是依舊經不起如此的捧殺。
那位老者此刻剔著牙說道:“青州城的州守,請了相識的山門宗派的高人到現場,據說這是兩撥人所為。第一波人殺了聚靈巔峰的車伕以及捕候都督,以及周有良、十幾位輕騎兵。但是而後趕來的數百位捕候等人,則是另外一夥人所為,如此看來,這些人到青州城,這州堂之上也是難以阻擋啊。”
什麼?聽到這位老者說起有兩撥人,聽到秦川都有一些驚訝,原來周有良所言不假,確實是後面跟著數百位捕候,輕騎兵等人,得虧自己走得早。不過秦川也不明白,是何人來到這片荒野之地,殺了州堂之上的人,而且根本沒有露出一絲的破綻,難道他也是和廟堂之上的某位老爺也有生死大仇嗎?只是秦川根本想不清楚究竟是何人所為,只是想著武道江湖兇險,這夥人若是被自己所碰見,那麼自己肯定也是在劫難逃了。
聽完旁邊的幾人閒聊,秦川吃完了碗中的牛肉湯,隨後又朝著沈凌秋及枝姨說道:“這還有一些滷牛肉,你們要是不吃,這可不能浪費了啊。”
枝姨知曉秦川的意思,頭也不抬的回道:“你吃吧。反正是你付的銀錢。”
秦川嘿嘿一笑,將桌面的上面的滷乾子、滷牛肉等全部掃了個精光,而後心滿意足的擦了擦嘴上面的油花,朝著牛肉店的店家那邊走了過去。
此刻已經過了飯點,店家見到財大氣粗的秦川,不由得笑臉相迎,隨後又看著桌面上空無一物,不由得有些驚訝的說道:“那麼些東西,小哥當真全部吃完了嗎?”
秦川點了點頭,笑著說道:“店家好眼力,我們窮苦之人,吃的東西確實是多了一些,不過也不會少你銀錢。你這口味確實不錯,若是得空之時,我自然會再來此。對了,剩下的銀錢,你幫我打幾斤醬牛肉,順道打幾壺烈酒吧。”
店家聽到秦川還要再帶一些吃食走,眼睛都笑成了一道線,開心的對著婆娘說道:“快去切五斤的醬牛肉,分量可不許缺斤短兩。對了,還有那陳釀的烈酒,好好打幾壺,可不能虧待了人家。”這片酒肆在交界之處,平時來往的都是一些販夫走卒,很難遇見秦川這般財大氣粗之人,牛肉湯的店家自然是好生的招待。
等了一會之後,秦川拿到了牛皮紙包裹住的五斤醬牛肉,還有兩個竹筒裝著的烈酒,在竹塞子之中,還有淡淡的酒味傳了出來,讓秦川都恨不得立刻喝了起來。但是此行去寧州城還有十幾里路,因此秦川向店家道了一聲謝,帶著沈凌秋及枝姨離開了店鋪,趕著馬車晃晃悠悠的朝著前面走了過去。而先前在旁邊候著的幾位販夫走卒,也是放下了手中的碗筷,趕著各自的貨物,朝著寧州城的方向走了過去。
想當年,也是這般的愜意,與老道從青州城回到道觀之中,一路上看著風吹麥浪,滿心的歡喜。想不到這才一年不到的時間,自己已經邁入到了啟玄的境界,不知道和老道的五年之約能不能夠實現呢?秦川心目中有些狐疑,不過手上的響鞭可沒有停止,朝著空中打了一個響,而後驚得座下的快馬朝著寧州城那邊徑直的跑了過去。
枝姨及沈凌秋此刻坐在馬車之中,被人精心打理過的馬車廂中,已經沒有了任何的血跡,那些浸透了秦川血液的被子,也已經被丟棄。在山中已經呆了十幾天,似乎已經忘了寧州城究竟是什麼樣子。不過她們依舊是有一些擔心,秦川是否能夠恢復到了之前的武道修為,否則寧州城暗流湧動,這可不是枝姨一個人能夠抗住的。
“枝姨,好久沒有回到青州城,想不到已經是這個時候了。還記得幼時,孃親經常帶著我來到這邊,看著農忙之時,這些農夫究竟是如何耕田插秧,讓我知曉貧苦之人的疾苦。只不過一來一回,已經是數十年過去了,那日的景象在我心中揮之不去,似乎我這一生,都是為了復仇而活。先前想著,是想去都城之中取得名位,之後再回到寧州城,想不到這一日,竟然是來得如此的早。不知道這一次我們能否活著離開寧州城。”沈凌秋在馬車廂中突然低聲說了這麼一句。。
枝姨嘆了一口,知曉沈凌秋小小年紀,已經承受了太多的東西:“小姐,有些事情,可謂是天註定了,讓你碰見了秦川,那麼事情就可以提前做。若是僥倖活著出了寧州城,那你之後便是再也不要回來了。夫人的墳前,每年的清明之時,我自然會去祭拜,你無需擔心,只是眼下我們當審時度勢,不可著了別人的道。”
聽到這裡,沈凌秋朝著外面喊道:“秦川,那數百位捕候及輕騎兵,究竟是何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