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眼睛泛著狡黠的神色說道:“此局,我賭李修言贏,看這青衣面具男子,能夠徒手擋住劍師的飛劍,片刻間化解危險,似乎是閒庭信步般,氣宇不凡,我若是贏了,你床下藏著的幾罈好酒,不如開封喝了吧?”
“兔崽子,你若是敢動我酒,我就把你丟進酒罈子裡面釀酒!“老道聽聞秦川覬覦床下的老酒,不由得惱怒道:“床下黃土封存的釀酒,你沒有出世的時候,我就拿新出的秋米釀造的,比四月青都香上幾倍,好幾次我都想著偷喝幾口,想了想,還是忍住了,後來思量著,便宜你小子算了,準備你結婚的時候再喝的,其他時候,你想都別想。”
”別人都是女兒出嫁的時候,開封好酒,名曰女兒紅,你這酒,何名?”秦川少年老成的問道。
“你別管叫啥名,只是你今夜輸定了,你難道忘了,除了這出現的對手,這背後可能還有其他的人嗎。”老道輕聲嘿笑。“接下來一個月,你就好好的洗衣做飯,不許任何抱怨,同時,《菩提心經》你要抄一百遍”。
秦川咬著牙,大罵老道奸詐。
而此時,雙方已經動了起來。
黑暗中的刀手已經再一次滿弦搭弩,倏倏的破空聲響起,不一會兒,就到了李修言的旁邊,原來他們是準備以迅雷之勢殺了李修言,到時候沒有了主心骨,左先生也無法向寧州老太爺交代。哪怕拿不到那件東西,也是大功一件。
左先生深知李修言對於家族的意義,因此搶前一步,左手一捏法訣,右手隔空取物,一把黑色的劍從馬車中呼嘯而來落在手中。
原來左先生也是劍師!而且是浸成通感境界數十年的劍師!但是從未有人說起過他是劍師,寧州李家也無人知道。
左先生功力竟然如此深厚,哪怕是先前與人對敵,從未暴露出自己是劍師的身份,或者說,左先生同時還是一個武者?這著實可怕。
因此對於突然而來的弩箭,左先生並不慌張,只見其閉目煉氣,電光火石之間,青發炸起,驅動飛劍在空中慢慢旋轉,隱隱約約周邊有靈氣在波動,左先生朝天一指,飛劍旋轉等更快,在等待弩箭的到來。
看著飛劍的氣勢,比對方的更勝一籌,孰高孰低,片刻間就見分曉。
李修言這邊,眾人也開始列陣等待,在李修言旁邊圍成人牆。
轉眼間弩箭就到了,左先生的飛劍不再旋轉,而是猛的向前迎擊,黑色的飛劍此刻帶著肉眼可見的光暈,最終與弩箭相隔半米的地方,僵持不下。
左先生輕哼一聲:“定”,只見飛劍的光暈包住了數米範圍的弩箭,在一瞬間,弩箭彷彿被抽乾了生機的柳枝條,全部都掉了下來,對李修言未能造成分毫傷害。
先前對張無利及金成等人殺傷極大的弩箭,此刻竟然如此不堪,左先生,不愧是寧州李家的供奉。
見到此情景,對方的兩位劍師也並且慌張,開始動了起來,先前回到劍匣裡的飛劍,又開始破空而來,勢頭較之前更盛,兩位劍師聯手,怕也是難以匹敵。
與此同時,刀手又拉起了弩箭,朝著李修言這邊射了過來,左先生分身乏術,無法護得兩方周全。
金成及張無利護著李修言朝後撤退到馬車旁邊,護衛們早就舉起了黑鐵製成的盾牌,只是弩箭破空之聲太大,馬兒也開始狂躁不安。
說時遲那時快,對方的兩柄飛劍困住了左先生,而弩箭此刻越過了左先生,朝著李修言等人飛了過來。
左先生情急之下,驅使黑色飛劍中途攔截:“幽爐,去”,原來此劍名曰幽爐,經過幾十年的溫潤,幽爐早就與左先生心神合一,如先前那般,一個照面就讓弩箭停下前進的勢頭,掉了下來。
只是此刻左先生,已無幽爐護體,完全暴露在兩位劍師面前。見此機會,經驗老道的劍師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各自口吐心血於指尖,雙手加快一捏法訣,兩柄飛劍寒芒閃爍,一左一右朝著左先生腰間刺去,於此同時,身被巨弩的刀手也已經沒有了弩箭,開始拔出涼刀從黑暗中衝了過來,殺伐之意,十分明顯,因為天地靈氣的緣故,只能劍師短暫的駕馭飛劍,因此對面的兩位劍師,也不管江湖道義聯手出擊,想要最快的解決掉左先生。
“他奶奶的,終於過來了。”見到對方的刀客衝了過來,張無利又緊了一下麻繩,握住了刀罵道,先前對方躲在黑暗處,靠著弩箭重傷了李修言這邊數十人,可是又無可奈何,讓張無利十分的鬱悶,看著對方從黑暗中衝了過來,張無利熱血開始沸騰,立馬拔刀衝了過去,與敵人進行血刃。金成囑咐鏢局的幾位兄弟照顧好好李修言,其他的隨他衝了上去。
張無利首當其衝,不顧身上的傷口,與對方的刀客廝殺在一起,金成此刻也是聊發少年狂,血濺得全身都是……
在這寂靜的野牛坳,廝殺之聲,響透了整個山谷,不一會兒,地上躺倒了不少人,李修言這邊,除了金成及張無利站著,還有幾個鏢局的兄弟重傷靠在馬車旁邊,其他人早已死去多時,只有熱血尚溫,隨車的女眷早就被嚇得暈了過去。
這戰況,異常激烈。
而對方也不好受,兩位劍師被左先生糾纏著,見李修言沒有受傷,左先生拼命驅動幽爐飛劍,打得兩位劍師靠在一起,毫無招架之力。
而對方的領頭人站在原地不動,旁邊剩餘的幾位刀手也是撤退在旁保護他,身上也是傷痕累累,露出白骨。
由於左先生的出現,拖住了對方的兩位劍師,之前巨大的懸殊,此刻也保持著異樣的平衡,李修言見此,不禁鬆了一口氣。
只是此時,一道黑影彈射而來,還未等眾人反應過來,早就越過了頭頂,向著左先生的頸部飛馳而去,待眾人定睛一看,似乎是一把鋒利的圓月彎刀,而左先生的幽爐被兩柄飛劍困住,自己也脫身不得,眼見彎刀就要到了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