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棒球棒和匕首,是兩種兇器。”
“出現兩種兇器的案子,一般都是兇手在室內殺人時,因為與死者搏鬥糾纏的需要,順手從現場拿的。”
“更不要說,棒球棒本身體積龐大。”
“從常理上判斷,少有人會自己攜帶棒球棒上門作案。”
“所以...”
“如果他把棒球棒也留在現場,我們警方勢必會懷疑,這個棒球棒是他從現場附近順手拿的。”
“而附近什麼地方能拿到棒球棒?”
“當然只有室內,只有死者的家。”
“所以兇手必須帶走並處理掉那根棒球棒,不然的話,我們就會意識到死者可能在自己家裡跟人發生過搏鬥。”
“而我們一旦知道這一點...”
佐藤美和子微微一頓。
她轉過頭,透過這臥室的窗戶看向小巷對面,那已經被燒成廢墟的火場:
“就會開始懷疑,那個縱火犯是怎麼會跑到死者家裡的。”
“就會開始懷疑,那縱火犯到底是不是兇手了。”
言至於此,即使是反應稍慢一拍的高木警官,也隨之全然反應過來:
“我明白了...”
“這就是那個兇手偽裝現場的目的——”
“他是想讓把殺人的罪名,順手安在那個縱火犯頭上!”
他嚥了咽口水,補充著講清思路:
“當那縱火犯在小巷對面放火的時候。”
“飯田先生可能還沒死。”
“兇手和飯田先生,可能還在這間臥室裡搏鬥。”
“而這間臥室的窗戶正好對著小巷對面的鄰居家,也就是這次火災的起火點,那縱火犯潑汽油放火的地方。”
“所以,兇手在擊倒飯田先生之後,他很可能會意外地從這臥室窗戶中看到,小巷對面有人在潑汽油縱火。”
“他意識到那個縱火者可能就是最近在新聞上臭名遠揚,讓警方束手無策的連續縱火犯。”
“於是,兇手選擇把室內的搏鬥現場收拾整齊。”
“等那縱火犯離開之後,他再把失去抵抗能力的飯田先生,搬到屋外的小巷,在那裡將其一刀殺害。”
“這樣一來...”
高木涉神色激動地說道:
“室內沒有搏鬥痕跡,屍體又在室外靠近火場的地方。”
“當我們警方趕到現場的時候,就會下意識地認為,死者是在見義勇為阻止縱火犯的時候,被那縱火犯殘忍殺害的。”
“殺人的罪名就全然扣在了那個縱火犯身上。”
“除非那個縱火犯被成功逮捕,不然我們基本沒有可能發現,人不是他殺的。”
“可要在東京的茫茫人海里抓到那流竄作案的縱火犯,又哪是一件容易的事?”
“就算真的幸運地抓到了他,發現了真相,我們也已經稀裡糊塗地把調查的黃金時間給浪費掉了。”
“到時候,真兇估計早就處理乾淨了一切痕跡,等著跟我們警視廳裝無辜了。”
說著說著,高木涉愈發唏噓感嘆:
“這個兇手...不簡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