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蘭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打得林新一措手不及。
他的目光愈發尷尬:
證據為主、推理為輔,本就是他教給毛利蘭的基本原則。
可現在他自己卻辦不到。
沒辦法,這個案子缺少目擊者,沒人知道龍舌蘭死前的情況。
而要從現場裡找出證據還原出真相,林新一又...又有點力不從心。
他就沒辦過這種爆炸案,光靠那些勉強算是沒還給大學老師的、極其有限的爆炸現場知識,哪有那麼容易找到證據。
“這個,額...”
林新一正在猶豫,而一旁,一個讓人意外的聲音堅定響起:
“死者不是自殺。”
“這是他殺,而且,我已經找到了證據。”
說話的竟是貝爾摩德。
她用那戴著手套的手,從那磚石瓦礫和殘肢斷體中,找到了一塊還算完整的碎片。
那是一個手提箱的碎片,而且是在靠近手提箱開關位置的箱皮。
“看到了嗎?”
“這塊手提箱碎片上,焊著已經被炸斷了的鐵絲。”
“這是觸發爆炸用的‘拉線’。”
“而仔細尋找,還能看到殘損的電池、彈簧、導線、拉火管...”
“毫無疑問,這是一種拉髮式炸彈。”
貝爾摩德如數家珍地說著爆炸裝置的知識,然後下了結論:
“這種爆炸裝置,只要施加一定的力,拉開拉線,就能觸發爆炸。”
“那麼,問題來了——”
“如果是自殺式襲擊的話,炸彈是死者自己準備的,他完全可以開啟箱子,直接用手把炸彈拉響就行了。”
“他為什麼多此一舉嗎,要把觸發爆炸的拉線,焊在箱子內側呢?”
不知不覺地,林新一和毛利蘭都聽得入神。
而貝爾摩德似乎很享受兩個學生投來的那種,帶著歎服的專注目光。
嗯...尤其是來自毛利蘭的目光。
被那位天使小姐這樣崇拜地看著,這位心早就冷下來的千面魔女,都不知不覺地感受到了一種從未感受過的快樂。
於是,貝爾摩德講解的聲音悄然變得有力:
“兇手把拉線焊在箱子內側,只有一個解釋:”
“那就是他在這個箱子裡設定了機關。”
“只要有人開啟箱子,精心鋪設好的拉線就會受力拉長,然後引爆炸彈。”
“也就是說,這根本就是一個陷阱——”
“這個手提箱就是一顆詭雷。”
“死者是被人炸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