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浩雖然沒有來得及下去看,但他大概猜到是怎麼回事。
臥室裡邊窗戶大開著,微風不斷往裡邊吹著,又因為死的時間太短,屍體還沒有任何異味,此時正被一塊床單遮著。
蹲下了身子,張天浩掀開床單去看,劉家阿婆死的很不安詳,雙眼暴袖,舌頭微微朝外吐著,嘴唇和鼻子裡邊都有灰燼,符合缺氧而死的特徵。
王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咬著牙咧著嘴,他實在不敢多看,畢竟熟悉的人死去,原本一個陌生人更讓人恐懼,看的多了甚至都會做噩夢。
“師父,人家驗屍官都來看了,確認I是火災引起的死亡,應該不是鬼啊神啊的作。”王勇說著,然後指了一下:“不過驗屍官發現一個奇怪的地方,劉奶奶脖子的有掐痕,推測是因為死的時候自己掐自己的脖子,想要把吸入的菸灰咳出來。”
張天浩聽聞,便輕輕地抬屍體的腦袋,屍體已經僵硬,所以比較費力,只能稍微抬起一點,但很明顯確實是手指印,根據劉奶奶手指的粗細來判斷,應該就是她自己掐的自己。
看了一會兒,王勇問:“怎麼樣師父,有沒有新的發現?”張天浩沉思了片刻說:“劉家阿婆不是意外,而是他殺。”
“什麼?別人殺的?”王勇的聲音提高了一個八度,連外面的劉慧就聽的清清楚楚,連忙起身跑了過來問怎麼回事。
張天浩解釋,他雖然沒有親眼看見,但什麼是煙燻而死,什麼是被人掐死他還是分的清楚的,在風水師的分支當中,有一個支脈叫做驗屍官,古代時候專門負責裝驗屍體。
此外,還有一個從屍官分離出去的更小支脈,稱作“紐扣人”,也稱作邊緣人。
這種紐扣人一般是罪犯,他們幫助一些大型勢力善後,處理被害者的屍體,可以有意作出死者自殺,或者直接毀屍滅跡。
那麼紐扣人就會先判斷死者是如何死的,然後想到最契合的自殺方式,如果實在無法偽裝出自殺,那便會毀掉屍體。
當然,張天浩不是紐扣人,但是身為風水師,他可以說是這行人的鼻祖,而且一個人不管到了什麼時候,那都不會把自己掐死,除非這個人瘋了,或者已經不是本人,才會做出這樣喪心病狂的事情。
劉慧說:“姓張的,你少胡說了,家裡就我和奶奶兩個人,難不成還是我殺了我奶奶啊?你這個殺人兇手,這人就是你殺的,你知道自己難辭其咎,就開始胡編亂造。”
王勇抓著後腦勺說:“師父,著火不久我就到了,我和小慧怎麼都打不開門,還是我硬把她拉走的,要是劉奶奶的房間裡邊還藏著別人,不是被燻死了,就會被後來破門進去的消防員發現,不可能是別人殺的。”
張天浩掏出酒開啟喝了一口說:“我說的他殺,其實是動物那個它,殺劉家阿婆的不是人,而是別的東西。”
劉慧依舊不信,王勇也是半信半疑,而且現在已經死無對證,一個不在現場的人說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自然不會被身在火災現場的人所相信。
確實,張天浩不在現場,可是劉慧和王勇也同樣不在,用警察專業的話來說,所有人都不在第一案發現場,誰都不能確定裡邊究竟發生了什麼。
蓋好屍體之後,張天浩帶有辦法讓他們信,至少劉慧相信
了一淋,既然他們不信,那他看著那被燒了半拉的棺材,裡邊劉永生的屍體正如王勇說的那樣,雖然已經從溼屍快烤成了乾屍,但並沒有損壞,此時還安靜地躺在棺材底板上。
張天浩嘆了口氣:“人之初性本善,人的善與惡是在一念之間,一念可成神,一念也可成魔,正所謂一念天堂一念地獄,這邪煞之氣也是如此,我們好心救了劉永生的善煞,卻不知道為什麼由善變惡,那就招出來問問。”
“怎麼招?”王勇問。
張天浩看著他咧了一下嘴,王勇立馬往後退了兩步:“師父,不是吧,有讓那東西上我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