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見狀看了自己的弟弟一眼,再次點亮一顆避風珠,試圖延緩大沙暴的反噬。朝雖然不情願,但卻不敢違抗自己姐姐的命令,只好也跟著點亮御風珠。
“將精神集中在你的手臂上,你就可以長出新的手臂。”
“長出手臂?我真的可以嗎?”
“當然可以,只要你想,你就能成功……”
在童的“安慰”下,君炎的神智逐漸渙散,眼神也變得茫然起來。他開始聽信敵人的話,嘗試長出新的手臂。
而伴隨著君炎的努力,數道光芒從君炎兩隻斷臂的傷口處逐漸亮起。忽然,從手臂的斷裂之處噴湧泛著銀白色光芒的粘稠液體。
而這明顯是個痛苦的過程,君炎全身痙攣起來,不由自主地抽動著,嘶聲痛吼。猛烈的痛楚使他瞬間擺脫了童的催眠。
在君炎的哀嚎聲中的,這些液體從傷口處延伸、流動,經歷過了多次變形,逐漸大致便成手臂的模樣,然後細節漸漸豐富,完全變成了手臂樣子。
緊接著,光華褪去,那流動的光華下面赫然是正常的血肉面板。君炎的兩隻手臂竟然就這麼復原了!
洗漱完,那種刻骨銘心是痛楚如潮水般褪去,君炎大口地喘息著,全是上下盡是冷汗。
“復原了!果然復原了!這就是千禧之子的‘不滅身軀’嗎?哈哈哈……你果真是‘它’的孩子。”
童興奮地跳了起來,生意嘶啞,看向君炎的眼裡滿是狂熱之情,和剛剛的童真清純的模樣完全是兩個極端。
這幅瘋狂模樣,別說是君炎了,連同為“葬天”組織的朝和暮都忍不住後退了一步。
不過很快童就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恢復了正常的模樣。看見朝和暮盡心盡力地為自己撐著御風珠,童很是滿意。
“謝謝你們幫我撐著溟南大沙暴的反噬了。”童擺了擺手,聲音裡仍有些掩蓋不住的激動,“你們的任務完成的很好,就先回去吧。接下來由我把他帶獄門。”
聽到任務完成,安心地長舒了一口氣。隨即拉著朝就要走。畢竟無論是身前這個脾氣古怪的童,還是身後隨時都有可能追上來的伶仙人,對朝和暮來說都太危險了。
“那我們先回去了。童,同為儀葬使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做好份內的事即可,千萬別玩脫了。”
暮留下一句勸告,隨即帶著朝遠遁。童哼了一聲,當然知道暮在說什麼。
獄門之中長眠的,是天元世界最古老的神靈——地縛神龍。而在他身後追趕的,是神靈之下最強的魔獸——伶仙人。無論對上誰他都活不過半秒,可以說處境都十分糟糕了。
可童不在乎。朝和暮不知道的是,他自有活下去的依仗。而這個依仗,就是他身邊的原君炎。
笑嘻嘻地看了君炎一眼,童直接戳穿了君炎小心翼翼的動作:
“別去摸你脖子上的那玩意啦。雖然我的修為被壓制在了三階,但我作為一個靈主實打實的警覺還是在的,你的那點小動作瞞不過我。還這樣,我只再砍下你的手咯——別恨我,反正也能再長出來,只不過疼點罷了。”
聞言,君炎一愣,攥緊“鑰匙”的手又鬆開了,心中無奈地嘆了口氣。
靈主,那是通識等級八十級以上的強者尊稱。自己狀態太差了,滿身疲憊,靈能見底。說實話,君炎不確定自己還能不能強行使用“完全解放”。就算成功解放了,自己也必死無疑。最樂觀也只能是與敵人魚死網破,落得個同歸於盡的下場。
與其同歸於盡,還不如先假裝配合,安心等待伶仙的救援。哪怕這個男孩模樣的人真的是個靈主,也不能是姑姑的對手。
念及於此,君炎一臉徹底放棄了反抗的樣子,開口問道:“你是誰?為什麼要綁架我?”
“來,邊走邊說。”
童一把拉住君炎的手腕,帶著君炎向著獄門走去。那宛如白瓷的小手上卻有著驚人的力量,君炎完全掙脫不得。
一路上,童滿臉笑容,對君炎客客氣氣的。又是遞水又是給食物,甚至還允許君炎掏出靈石吸收恢復。除了那隻緊緊抓住君炎的手不曾放鬆片刻外,可以說是有求必應,凡問皆答。
對,凡問皆答。與伶仙和艾雪他們不同,這個叫做“童”的儀葬使,樂於回答君炎的一切問題。
“我叫童,是組織‘葬天’的一個儀葬使。當然與朝和暮那倆小屁孩不同了,我是特殊的存在。因為,我的‘上面’想讓我來做你的‘引路人’。”
童彷彿又話嘮的屬性,絮絮叨叨的和君炎講述著那些伶仙和秘術師們不願告訴他的事。而童所說的每一件事,都讓君炎陷入震驚,不願相信。
“‘引路人’你知道嗎?就和那個伶仙人一樣,不過這次確實輪到她當‘引路人’了。不過,我也想在‘搶’來一次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