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茗看到明信打退了擊來的浪。
竟然可以,於茗的眼睛亮了,船槳有用,這麼說,除了雨衣,還可以用船槳。
不是沒有生路,她就說,雨衣並不能支撐他們到終點,如果是這樣,那在這水上的人就都得死,現在看來還可以用船槳,她早該想到的,為什麼她沒想到,她的腦子為什麼不好使了?
於茗感覺自己的智商好像退化了,她好像是成了那個需要別人保護的人,她原來好像不是這樣的。
於茗覺得自己的腦子有點亂。
明信這邊看到浪被打中以後,他心也安定了少許,這浪從左邊打來,打的是左邊的身子,從右邊,打的是右邊的身子,從前面打的是前心,從後面,打的是後心,只要他的船槳每次都能準確的擊中打來的浪,那他就能護住他和於茗的命。
於茗沒有動,她不是完全想著靠明信,她得抓緊時間讓自己休息,恢復體力,她這個身體弱,她得積蓄力氣,一會好接替明信。
明信的精神得高度集中,時刻注意著會出現的浪,前面來了打前面,後面來了打後面,他手裡的船槳每次都能準確無誤的擊飛打來的浪。
有的人看到了明信的動作,也學著明信擊打襲來的浪,船槳的有效讓他們臉上多了喜意,因為雨衣基本都不能用了,船槳有用,等於有了生路。
“我來。”
於茗拿著船槳站了起來,她看出明信很累了,而明信手裡的船槳已經變小變薄了,這說明船槳也是有使用壽命的。
明信衝於茗點頭,但是他並沒有完全放下心,他緊緊握著船槳,他打算如果於茗擊不中,他能幫忙。
一個浪襲來,於茗的臉色很平靜,她快速而用力揮動手裡的船槳,準確的擊中襲來的浪。
明信長長出了一口氣,這是他認識的於茗,越是危險,越是冷靜,永遠不會慌張。
咦,他認識的於茗?他什麼時候認識於茗的?
明信覺得奇怪,但他沒時間去多想,他坐了下來,抓緊時間恢復體力。
於茗站在船上,她就像拿著武器守衛的一個戰士,擊打著從四面八方湧來的危險。
她的頭髮凌亂,她看著那麼瘦弱,可她的脊背卻挺直,她的雙臂因為承受著浪擊打的力氣而發沉,可等浪又一次到來,她卻還是能準確無誤的打中浪。
於茗和明信就這樣輪流的擊打著浪,他們也看到有人因為沒擊中而被浪打死,但兩個人都沒心去管別人。
前面的船越來越少,這說明活著的人不多了。
於茗休息的時候看了一眼後面,後面的船並不多,於茗看到了和他們一起坐過山車的薄唇男,此刻他的船上只有他一個人,黑框眼鏡女不見了,不用想也知道不見代表著什麼。
薄唇男身上的雨衣也沒有了,他顯得有些狼狽,但他緊握著手裡的船槳,每次也能準確的擊飛撲向他的浪。
看到於茗看他,他衝於茗點了一下頭,沒有說話,他們都在努力求生。
於茗看看自己手裡的船槳,她的船槳現在只有兩紮長了,不知道能不能堅持到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