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之前的戰績,第一場是兵慶和蘇然打,大家都知道蘇然會輸,所以對這場戰鬥熱情不高,連他的粉絲也不似從前那般叫囂了。
主辦方害怕蘇然輸得太慘,特意找到兵慶,暗示她手下留情,兵慶表示明白了。
全世界都看衰自己,這在蘇然完全不能接受。他在第二輪的對手幾乎都是識海境以上,三戰全敗,但是蘇然並不覺得是自己實力不濟,他怨場地、怨賽制、怨天氣,認為以自己刁鑽的身法,必能出其不意拿下勝利,彷彿其他人修煉到比他高的境界都是傻子一樣。
粉絲們的吹捧已經令蘇然膨脹到認不清自己了,明明其他的人是受到主辦方指示,照顧到他的粉絲,手下留情,才故意和他糾纏那麼久,好讓他場面上沒有那麼難看,但在蘇然看來,這些人都是為了讓他用更華麗的方式贏得勝利所做的鋪墊,不然為什麼他能輕易擊敗復活賽的對手,他以為這是生命的欲揚先抑,只為了蟄伏後的騰飛。
兵慶已經站在擂臺上了,蘇然卻半天沒有上場。
“他不會慫了吧?”
人們想到之前面對兵慶直接投降的那個人,議論到。
就在這時,蘇然姍姍來遲,他驅動蜻蜓,身體如一片羽毛般輕盈地落在舞臺上。蘇然開啟扇面遮住臉龐,道:“久等了。”這兵慶雖是一位城主,但終究是個女生,不可能抵擋得住自己的帥氣吧?
按照平時他的粉絲們都該尖叫起來了,多少覺得有點尷尬吧,面對絕對的實力差距,現場粉絲鴉雀無聲。
兵慶癟了癟嘴:“還好。”事實上她剛才等得不耐煩都想下臺了。
蘇然拱手行了個禮。
兵慶正要還禮,那蘇然竟鬼魅般的突然閃現,玉扇刺出直擊兵慶胸口。兵慶側身避過,並向後拉開距離。
現場一片譁然,普通觀眾都覺得蘇然太卑鄙了,但是他的粉絲可不這樣認為。
“戰場本就如此,哪有兩個人動手前還要先打個招呼的道理。”
觀眾不想被蘇然的粉絲圍攻,於是選擇閉嘴。
蘇然一擊不中,也沒有窮追不捨,他清楚自己與兵慶的差距,正面交手全無取勝可能,當下頷首道:“在下果然不是兵城主的對手。”
所有人都以為蘇然自知不敵是在認輸,主持人都想上臺宣佈結果了,這時蘇然的扇子裡突然射出五枚鋼針,直直地向著兵慶飛去,一旦射中,非死即傷。兵慶眉頭微皺,她沒想過這蘇然竟如此無恥。那鋼針飛行速度很快,但兵慶更快,她縱身升空盡數躲過。
鋼針射在看臺的牆壁上,鑿出五個大坑,坑的邊緣還在緩慢腐蝕擴大,想來針上附有劇毒。
“這蘇然是不是男人啊?”
這下觀眾們也不怕蘇然的粉絲圍攻了,紛紛譴責起蘇然的下流起來,他的粉絲也自覺理虧,不好開口為他辯護。
蘇然這下真的無計可施了,在他過往的經驗裡多數敵人都會中計,這是他的絕技,江湖上見過的都已經死了,他在之前的比賽中一直沒有展露過,就為了今天,沒想到兵慶的反應竟如此之快。蘇然確認自己再無勝算,就要認輸。
兵慶被陰兩次,哪裡會讓他這麼輕易地下場。她伸出一隻手對著蘇然,一片玄妙的符文在她的手掌周圍生成,幾乎是在瞬間,那蘇然的衣服被無形的力量盡數撕碎,身上憑空生出許多細微的傷口,連一些頭髮也被硬生生地撤掉,頭皮和著血暴露在空氣中。蘇然慌忙想要發聲投降,但他的兩個膝蓋處突然爆出血漿,蘇然大張的嘴只發出一聲痛苦的吼叫,便跪到在地。
兵慶這才把手放下。之前兵慶的戰鬥她從未用過如此手段,甚至連武術都沒用過,只是憑著雄厚的勢與對方作戰,這次看來是真的生氣了。
一切發生得太快了,蘇然的粉絲們瞪大了眼睛,不知道為什麼會一下子變成這樣,等到反應過來後,他們開始聲討兵慶。
兵慶聽見粉絲們對自己的辱罵,閉上了眼,恐怖絕倫的勢盡數釋放,粉絲們被嚇到了,紛紛閉嘴。
“小慶!”主席臺上厲迫天一聲厲喝,方才打斷兵慶勢的擴張。
兵慶看都沒看跪在一邊渾身是血的蘇然一眼,慢慢地向擂臺外走去。
厲迫天知道兵慶的憤怒,沒有多加指責,他清楚以她當初任職榕城的手段,蘇然這個樣子已經是她手下留情的結果了。
“把他拖下去。”厲迫天語氣不善地說,那兩次偷襲讓他對蘇然最後的一點的好印象都蕩然無存。
炑臨看著兵慶修長而略顯單薄的背影,吃吃地說:“這就是楚國最年輕的城主嗎……”
炑臨被兵慶的實力震驚了,難怪說她在北境三十歲以下再無敵手,現在看來恐怕三十歲以上也找不出幾個吧。他這些天去了解了一下兵慶的事蹟——以血腥手段七日內蕩平榕城山賊,獨身面對八大識海境首腦,全數斬殺。也不知這蘇然吃了什麼熊心豹子膽,敢對這樣的人出陰招。
兵慶和蘇然的戰鬥實在太短了,主辦方本來把厲慕辰二人的比賽安排在第二天的,但是觀眾們不買賬,決賽門票至少三千一張,戰鬥卻連一炷香的時間都沒有就完了,任誰也不依。
主辦方也沒想過這一點,本來他們囑咐兵慶陪蘇然好好玩玩,再整幾個活兒,讓觀眾覺得值回票價就好,哪知這蘇然不識趣,竟一而再地偷襲兵慶,兵慶生氣把蘇然秒了,主辦方也不敢多說一句話,她站在臺上是選手,站在臺下可是一城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