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祝曉容是開玩笑,沒想到她是認真的,一直監督著王申銅把名字抄完,她才心滿意足地放開揪住王申銅後頸皮的手。
元朗自然是靜靜地在一旁等待,與祝曉容相識這麼些天,他對她的認知整個的顛覆了過來,以前元朗以為祝曉容私底下應該也是個和臺上一樣多愁善感的知性女人,現在才知道她只是一個愛玩的小女孩。
祝曉容逐字檢查完王申銅的作業後,點點頭:“不錯,”她揉揉王申銅的腦袋,“以後還會寫錯我的名字嗎?”
“不敢了,小姨。”王申銅沒好氣地說。
王申銅與祝曉容第一次見面是他十歲的時候,祝曉容比他大八歲,那時他只到祝曉容的肩膀,之後祝曉容也偶爾來過家裡,不過是關著門和母親說幾句話,便蒙著面紗離去,王申銅很少直接見到她,因此他對於祝曉容對自己和炑臨表現出來的超乎尋常的熱情,也是吃了一驚。
王申銅記得第一次父親給自己介紹祝曉容的時候,祝曉容嫌棄小姨這個稱呼太顯老了,要王申銅叫自己姐姐,如今她卻倚老賣老,對於小姨身份樂在其中。
王申銅見事情敗露了,便小心翼翼地問: “那個,小姨,我未經你允許,用你形象做手辦的事……”
“太猥瑣了。”祝曉容說。
“啊?”王申銅以為她指的自己的行為。
祝曉容看了元朗一眼,想來是從他那兒看到手辦原型的。她對王申銅說:“我這麼漂亮一個女孩,你給我做成那個鬼樣子?”
大家嬉笑打鬧至夜深,街上的人漸漸少了。
祝曉容提出要回城主府。
“小姨,你打算在這兒待多久啊?”王申銅問她。
“三五天吧。”祝曉容說,城主府那邊想讓她多待一段日子,大會前幾天的戰鬥一般實力懸殊,乏善可陳,城主府害怕沒多少人感興趣,希望祝曉容能幫著吸引一下流量。
“既然如此,您再幫我個忙唄。”王申銅厚著臉皮說到。
第二天,炑臨早早來到會場。他沒有那麼多錢,只是隨便找了個位置。現如今他也是聚核前期的強者了,更需要廣泛地觀摩高境界的人的戰鬥,來豐富自己的經驗,鞏固自己的實力。王申銅則對這些打打鬧鬧的事不是那麼感興趣,忙著做生意去了。
按主辦方的安排,一天打八場比賽,前三天便能把淘汰賽打完。為了能吸引到觀眾,主辦方把呼聲最高的十個人的比賽平均分配到這三天裡,炑臨最感興趣的兵慶,便是在第一天的比賽名單裡,作為最後一組參賽選手出現。
儘管如此,觀眾數量還是不如昨天,席上七零八落的有些許空位。
雖然有蘇然這個例外,選手的人氣基本上還是和實力成正比的,按照主辦方的賽制劃分下來,很多都是境界差距過於明顯的比賽,因此大多沒什麼看頭。
觀眾席上開始議論紛紛,大家都抱怨這樣的比賽沒什麼看頭,但是炑臨理解官方的做法,這樣較小誤差的把一些實力不濟的選手淘汰了,後面比賽選手的實力差距就會小很多,也就要更精彩一些。
但有一場比賽比較例外,人氣排名第八的選手對陣人氣排名第二十五的選手,前者已經是識海境三級的高手了,本來以為又是一場毫無懸念的比賽,誰知那排名第二十五的爆發出氣勢,竟與前者相當。
炑臨很疑惑,趕緊翻開王申銅給他的小冊子,發現這排名二十五名為林道的男子竟也是一名識海境三級強者,此等實力在本次武道大會,少說也能排到前十了。炑臨很疑惑,便向旁邊的人請教,那人一副看傻子的樣子看著炑臨。
“這只是人氣排名,又不是實力排名。”
炑臨又看了看畫像,林道確實其貌不揚,心中便有了答案。昨天開幕的時候觀眾席上五分之三都是些少女,本來最不應該對武道感興趣的人,卻高舉著自己偶像的牌子聲嘶力竭地喊叫。排名前十的人中,長得好看的厲慕辰和蘇然的比賽都不是今天,觀眾席中的男女比例便明顯不同了,大多是一些對兵慶崇拜的粉絲和對祝曉容感興趣的男人。
林道最後還是輸掉了比賽,不過他打出了自己的風格,與那排名第八之人苦苦纏鬥,雖然落敗,卻也還是贏得了現場觀眾的喝彩,在兵慶出場前,無疑是今天最精彩的一場戰鬥了。
兵慶終於要出場了。
炑臨對兵慶的興趣很大,不僅因為她高居第一,而且因為她的神秘,無論是王申銅之前在官府拿到的參賽選手資訊,還是他手中的冊子,在寫到兵慶時,除了一張畫像和名字,都沒有過多的介紹。
“這兵慶到底是何人啊?”炑臨又問旁邊那個人。
那人驚了:“兵慶你不知道?”
“不知道。”炑臨說。
“那你今天來看什麼的?”
“看比賽啊?”
“我還以為你是來看祝曉容的呢,”那人說,“看比賽你不知道兵慶?”
“不知道。”
“你看誰的比賽?”言下之意是今天除了那爆冷的林道的比賽,對於前期宣發而言,不看兵慶,還有誰值得一看。
“看兵慶的比賽啊。”炑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