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兒一千。”
“只有五百。”
“老婆管得嚴,二十。”
“哎喲~”這是被踢到骨裂的人的哀嚎。
“按我的意思,五千,我這弟弟還是要賠的,”鄭洋把錢整理好遞上去,“這是我們兄弟幾個湊的兩千,不多,權表心意,畢竟給閣下造成了這麼多的麻煩。”
走地雞人都看傻了,要說臉皮厚還是得看自己的姐夫啊。
“敢問兩位公子是哪家的少爺啊?”鄭洋可不信這是山野村夫能調教出來的。
“管那麼多幹嘛。”王申銅忙著數錢,沒正眼瞧他。
就是這種氣質了。鄭洋不由得想到了洛城少主,洛城青年第一人,這種對他不屑一顧的氣質和少主如出一轍。
走地雞身上沒那麼多現金,於是大家待在原地等他回去取錢。錢到位後,兩人也沒有過多為難他們,就這麼散了。
王申銅把模型遞給元朗,元朗自然滿意。
“我對音律一知半解,還望元朗兄指教一二。”王申銅要拉著元朗去吃飯。
“也罷,”元朗嘆了口氣,“我本是預計明早上離開洛城的,這也是我東西要得急的原因,但難得遇到兩位少年英雄,多做些停留也不打緊。”
“元朗兄,你和我祝姨什麼關係啊?”王申銅八卦起來。
“你竟認得祝姑娘?”
“當然,我小姨嘛!”
“認得你還把人家名字寫錯?”
“他是個文盲。”炑臨插嘴道。
剛才一戰炑臨實屬驚豔,只是後來王申銅接管了戰場,元朗還沒怎麼注意到他,現在打量下來,這小孩比王申銅還略矮些,但那一身恐怖卓絕的力量,實在令人印象深刻。
“兩位小兄弟不是本地人吧?”
“隔得也不遠,登城來的。”
“登城?”元朗眼前一亮,“我此番正是要去登城。不知你二位是登城哪門哪戶之後?”
“我爹做點小生意,王申漸,元朗兄可曾聽過?”
“恕在下孤陋寡聞了……”
這也怪不得元朗,他此前十多年一直醉心琴藝,楚國大將的名字他都說不出幾個,更何況王申家只是一城富商。
“元朗兄這次是為何人而去呢?”炑臨給兩人斟茶。
“邀我之人乃是登城何家。”
聽到何家兩個字兩人俱是一愣,王申銅逃婚的物件便是何家小姐何慧。
看出兩人的異樣,元朗問道:“有何不妥嗎?”
“沒有沒有!”王申銅趕緊說,“只是,元朗兄若有機會見到我的父親,代我問聲好,告訴他我們在外面混得還不錯,等段時間再回去看望他老人家。”
這是他從小到大第一次離家這麼久,說到這兒難免有點想家了。
三人聊至夜深。
王申銅弄來一把琴,尋了個郊外的僻靜之地。元朗撫琴作樂,琴聲悠揚,或高亢激昂,或哀轉久絕,兩人聽得如痴如醉。正至佳境時,只聽一陣亂鳴,元朗突然將琴摔了。
“元朗兄這是為何?”
元朗嘆了口氣:“白日之事我一直耿耿於懷,我以為有一技之長是立足之本,這些年在下也算受盡寵愛,真以為自己舉足輕重,不成想一個小小的衙役便可無視於我,”元朗眼眶微紅,“我出門便戴斗笠,蒙面紗,唯恐引人耳目,招來不必要的麻煩,可今日摘下面紗,竟無人相識。”
二人不知如何安慰。
“王申老弟今日問我與祝小姐關係,我沒答。我與祝小姐並無關係,只是一直將她作為我行事之規範。祝小姐身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可憑技藝在這楚國受人敬仰。
“可今日之事,卻不得不讓元某重新審視自己的人生信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