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大男人對兩個小孩下手,不覺得無恥嗎!”斗笠喝道。
“你又是何人?”鄭洋心中愈發不爽,給自己這個小舅子出頭的事他幹了不少了,從沒有一次像今天這般不順過。
“這麼大個洛城,難道不用講王法的嗎?”
鄭洋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他媽的今天是人是鬼都要跟我講法!”
鄭洋抽出刀來,其它官兵也應聲拔出。人群稍微退了幾步。
“來,你來給我講法!”鄭洋用刀指著斗笠。
斗笠身體微微顫抖起來,不知道是害怕還是憤怒,他突然一把扯下自己的面紗,一張不見血色的臉出現在眾人面前,道:“你好好看看我是誰?”
眾人一齊看去。
“誰呀?”
“哪個達官貴族的少爺吧……”
“你認識嗎?”
“不認識。”
群眾開始議論紛紛。
斗笠站在原地,表情有點尷尬。
“我他媽管你是誰!”一個官兵打破了僵局,要去打他。
鄭洋把手下拽住,道: “原來是琴者元朗。”
“你倒還算有眼力見。”看到有認識自己的人,元朗明顯鬆了口氣。
“我在城主府看過你的表演。”鄭洋朗聲笑到,“這樣,元朗兄,我現在有公務在身,等我忙完了,請元兄喝茶!”
見鄭洋將自己的請求置若罔聞,元朗很不滿: “你這是非法拘捕!”
“我勸你不要趟這趟渾水。”鄭洋臉色陰沉下來,語氣十分不善,“否則妨礙公務,我把你一起抓了。”
元朗被嚇到了,他的身體因為憤怒開始劇烈地顫抖起來。
元朗自四歲學琴,如今已有十六年。三年前元朗開始四處演出,漸漸的在楚國北境有了一些名氣,皇宮貴族也將其奉為座上賓。在這個崇武的世界,能靠自己的才華獲得賞識,從而贏得尊重,雖不至於像他的偶像祝曉容那般家喻戶曉,但元朗已經做得很好了,在此之前,他也堅信自己選擇這條路是正確的。那些附庸風雅的富家子弟,平日裡與他稱兄道弟,誇下海口說元朗兄有事言語便是,他是信了的,所以這次看到王申銅二人遇難,就想著靠自己的影響力平息這場風波,卻沒料想一個小小的高階兵,自己演奏時連坐著的資格都沒有的人,居然如此無視自己。
元朗氣得渾身發抖,本就沒有血色的臉更加蒼白了幾分:“你再把你剛才的話說一遍?”
鄭洋覺得可笑:“我的元朗小兄弟,你真不會以為城主誇了你兩句琴藝高超,你就可以在這洛城肆無忌憚了吧。”鄭洋扛著刀慢悠悠地踱到元朗面前,“我現在殺了你,只要上報一句妨礙公務,都不會有人追究我的責任,你信嗎?”
元朗的信念有點崩潰了:“你敢嗎?”
鄭洋把刀放在元朗的脖子上,耳語道:“你信嗎?”
“夠了!”王申銅大聲吼道,他手指磨著下巴饒有興趣地看著元朗,“聽他的話老兄你是個練琴的啊,練琴的手怎麼用來打架?你往後面站一站,打架,我們來。待會兒一起喝茶,彈琴,你來。”
鄭洋把刀收回來扛在自己的肩上:“只怕你們沒那個緣分了!”
語畢,官兵一擁而上。
炑臨閃身擋在王申銅面前。衝得最快的那個的拳頭已經快到面門了,沒有任何花哨的動作,炑臨亦是一拳擊出,拳頭碰到一起時,炑臨的手臂都沒來得及打直,饒是如此,那人依舊倒飛而出。
轉瞬間,另一個的鞭腿也快掃到炑臨身上了,炑臨依法炮製,踢腿回擊,只聽到一些骨頭碎裂的聲音,地上從此又多了個傷心的人。
隊伍兩員干將遭此重創,剩下兩人一下子都不敢貿然進攻了。
鄭洋的臉色越來越陰沉,這小子手段的凌厲程度,即便是他也感到了深深的壓力。武道一境雖說量變足以產生質變,但就他手下這幾個小嘍囉,連武者境定級都走了後門往高處定的,自然遠遠不夠,再打下去也是白送人頭。
鄭洋大喝一聲,那兩人乖乖扶著隊友退下。
鄭洋扛著刀,站立在炑臨面前:“你有點厲害,”他用手指彈了彈自己的刀,“我拿武器,你不介意吧?”
臉皮厚得連一旁的走地雞都自愧不如。
“不愧是姐姐看中的男人。”走地雞學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