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洛城接近郊區的地方,食宿都十分便宜。
王申銅盛了滿滿一缽飯回來。
“不要這麼沮喪嘛,你現在已經很強了啊。”
他在安慰炑臨。顯然,炑臨這次聚核又失敗了。
“家裡面那幾個聚核境的鏢師,兩年前就不是你的對手了,”王申銅盛了一碗飯遞給炑臨,“等這陣風頭過了,我回去叫咱爹,給你安排份差事。”
炑臨乾笑一聲。
王申銅對他的安慰的效果很不滿意,於是補充道: “你看我,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不照樣過得很好?放寬心,這世界上多的是普通人,打架厲害固然好,建功立業嘛,”他給炑臨倒了杯水,“實在沒那個緣分,就開開心心的過日子啊!跟哥哥一起做生意,”王申銅摸了摸炑臨的頭,“可以嗎小炑臨?”
炑臨接過水喝了一口:“你不是說有什麼好訊息要告訴我嗎?”
“嗯吶!”王申銅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東西放在桌子上,正是方才炑臨聚核時他在門外把玩的那東西。
“這是?”
“我偶然發現的,”王申銅來了興致,“我今天不是起早嘛,就去旁邊的林子裡轉了一下,看到有棵樹。最開始注意到這棵樹是因為它很大,後來我發現這棵樹身上有很多白色的紋路,我湊近一瞧,原來是以前有人用刀劃了些傷口,流出來的樹脂凝固所形成的。
“我又看了一下週圍其它的同一品種樹,也有很多這樣的創傷。我就試著摸了摸那些白色樹脂。”說著王申銅把樹脂推到炑臨面前,示意他也摸摸看。炑臨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還是照做了。
“什麼感覺?”王申銅迫不及待地問。
“很彈。”炑臨想起以前說書人說過的比喻,‘像少女的肌膚一樣’,但是他沒摸過少女,他只在比武時摸過大叔,如果類比大叔的肌膚的話,少女的肌膚的感覺就應該和這個樹脂差不多了。
“不僅很彈,韌性還好。”
王申銅又示意炑臨拉扯一下。
“確實。”炑臨試著拽了拽,誠然,以他的力量要拉斷這麼一塊樹脂肯定輕而易舉,不過要是普通人的話,不借助工具應該很難做到。
“我當時很好奇,就用小刀劃了一小塊,拿著去問附近的村民。他們告訴我,這種樹叫春樹,用途很廣,它的樹幹可以用來修橋造屋,葉子可以用來做香料,像你手上拿的這個樹脂,村民們通常收集起來,等到要用時放鐵桶裡拿到火上烤化,就可以用來粘補縫合,他們洗澡用的木盆,都會用這個把上面的縫隙填住,在木盆表面塗上一層,木盆也會更光滑。
“村民說到這兒的時候我忽然就想起來了,小時候我爹和越國那邊做過生意,當時就是出口這種樹脂,因為越國那邊不適宜春樹生長,所以在我們這邊大量進貨。
“但是他們要這種樹脂不是用來做粘合的用途。我記得當時和我爹合作的是那邊的一個模具商,就是看重這種樹脂手感好韌性高,但是具體用來做什麼模具我倒是不清楚,我問我爹,我爹就說小孩子管那麼多幹嘛。”
炑臨也記得有這麼回事兒,那一次越國來了一個車隊,隨隊的有個鏢師,居然是識海境的強者,放眼登城,識海境的強者都是鳳毛麟角的存在,老城主那麼大一把年紀,也是前幾年才突破識海後三期,進入重塑境,但那個鏢師還那麼年輕,炑臨因此印象深刻。
王申銅說了這麼多,炑臨大概猜到他的用意了:“你也想做模具?”
“嗯吶!”
“你現在知道越國拿這個樹脂做的什麼模具了嗎?”
“當然不知道,”王申銅給炑臨續上一杯茶,“而且就算我知道了,我也沒那麼多資本和人手去生產。”
炑臨很疑惑:“那你是怎麼打算的?”
“我這個生意,雖說掙不到什麼大錢,但是短時間內解決我們的溫飽問題是完全可行的,”他把頭湊攏炑臨,“你還記得祝曉容嗎?”
“那個唱戲的?”
“嗯吶!”
炑臨點點頭。他當然記得,幾年前義父和登城其它幾個富商為了開一個商會,請了幾個人過來表演,其中就有祝曉容,他和王申銅那時才十歲,只覺得天仙一般的人物。那次商演反響很不錯,尤其祝曉容出場時,男人們都坐不住了。
商演結束後,祝曉容在後臺和義父聊天,炑臨這才知道,原來這個剛剛年滿十八的女子是當今楚國最炙手可熱的角兒,她之所以會接下這個商演也並不是因為缺錢,只是義母和她私交不錯的緣故,平時以姐妹相稱。
炑臨現在都還記得他闖到後臺被義父一把按住,熱情地介紹“炑臨,這是你曉容阿姨,快叫阿姨”時,祝曉容那一黑再黑的臉色。
“你打算做她的模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