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卓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所以,你讓我把高銘葉放了出來,讓他以皇室外戚的身份呆在宮中?為的就是讓白痕可以借高銘葉身上的毒去試探懸壺門的人,是否有辦法解?”白卓盯著君無邪,在兩日前,君無邪不但將白痕從地牢裡放了出來,就連半死不活的高銘葉也被人拎到了他曾經的寢宮裡。
一開始白卓還不明白曲君琰的打算,可是如今看來,高銘葉遭受的一切,都是曲君琰威脅白痕的籌碼。
“你當真確定,懸壺門的那些人,解不了你的毒?”白卓謹慎的問道。如今能不能封住白痕的嘴,最為關鍵。
“就憑他們?”曲君琰冷哼一聲,表明了她的態度。懸壺門無法在解除詛咒之前再造白痕的骨血,同樣,鬼谷子也不可能在白痕身中劇毒的情況下貿然解咒,不管怎樣,都是死棋。
“有你這句話就夠了!懸壺門的人馬上就要到皇宮了,我這個帝君也該回去準備準備‘迎接’貴客了。”縱然大權在握,帝位實至名歸,白卓在曲君琰的面前依舊習慣用“我”這個字。曲君琰擺了擺手,白卓當即悄然離去,守在樓下的冥弘見白卓離去後,這才上了樓。
“可曾發現異樣?”曲君琰問道。
冥弘道:“那趕車的馬伕只是尋常人,這些馬車內的人一直沒有露面,倒是在其中一馬車經過的時候,看到窗後一名少女。”
“懸壺門宗主的女兒?”曲君琰微微挑眉。
“尚且不明。”
“找人看著他們,不要太近,也不要讓人發現咱們的人。”
…………
懸壺門的馬車在皇宮外停下,皇宮外的侍衛像是早有準備,早已經列隊歡迎宮門口,一身龍袍的白卓帶著笑意迎風而立。殷繆禾下了馬車,絕色容顏引來無數的矚目。
“恭迎殷小姐多時。”白卓絲毫不以帝君的身份為傲,含笑迎了上去。
費逸塵皺眉看著年輕的帝君,“你就是邕國的皇帝?太后呢?”那語氣沒有絲毫尊敬可言。
白卓也不惱,臉色瞬間帶了點刻意營造出的悲傷,陪著笑臉道:“母后數日前不幸被一夥賊人所害,前不久已經薨世了……”
“你是白卓?”費逸塵眉頭皺了起來,太后與小帝君母子不和不是什麼秘密,他們早就知曉太后有另立高銘葉為帝的打算,從這帝君微妙的態度來看,他的身份不難辨認。
“正是。”
費逸塵一聽,臉上立刻浮現出了一絲冷意,他周身的靈力開始擴散,強大的威壓讓白卓連呼吸都變得十分困難。
“看來白痕公子的話倒是沒錯,便是你和那蕤王府的賤人欺負了我懸壺門的弟子!”說著費逸塵便要出手。
白痕向懸壺門傳遞訊息時,曾經提起過曲君琰和白卓聯手,如今這費逸塵一看到邕國皇權落在白卓的手上,立刻信了白痕的話。
“前輩請容晚輩解釋!安晟王深受百姓愛戴,邕國上下哪裡會有人敢動他一根手指頭?安晟王傳回師門的話是有原因的,並非他說的那樣!”白卓冷汗直下,強逼著自己冷靜下來。
“費叔叔,容他說完。”一直沒有出聲的殷繆禾忽然間開口,制止了費逸塵。
費逸塵這才冷哼一聲,收了擴散的靈力,只是那雙眼睛,卻死死的盯著白卓。白卓驚出了一身冷汗,他本覺得白痕的性子就已經十分的猖狂,可是和費逸塵這種一見面就要人命的瘋子比起來,白痕可不是小白兔了?
殷繆禾上前一步,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陛下不必緊張,費叔叔不過是擔心小痕的安危,此中若是有什麼誤會,早早解釋了也好。”
殷繆禾的聲音若空谷山泉,聽的人渾身舒暢。那和婉的語氣和那通情達理的話,都讓人一旁的人看的暗暗稱讚,不愧是懸壺門的大小姐,這等氣質和修養,果然不是尋常女子可比的。
“多謝大小姐手下留情,這事其實……說來也與我邕國有關,諸位舟車勞頓,不如先進皇宮休息,待見到了安晟王,一切就都明白了。”白卓臉上帶著笑意,心中卻沒有半點喜悅。堂堂一國之君,在懸壺門長老的面前,卻是想打就打,想殺就殺,哪裡還有一點顏面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