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觀戰的眾人都詭異地發現朱利安的速度莫名快了起來。
不是他快了,而是對面的亞歷山大越來越慢,他的雙手已經開始發抖了。
他也發現朱利安的進度漸漸追了上來,雖然還有一些差距,但已經不像中盤時那麼明顯。
他有心加快速度,可是急劇下降的體力和劇痛的雙手讓他力不從心,只能一邊關注著朱利安的進度,一邊咬牙堅持著揮舞巨斧。
而場邊不少觀眾,尤其是不少的少女都開始為追趕者朱利安加油助威,他那張胖胖的娃娃臉還是很能激起女人的保護欲的,這惹得亞歷山大差點一不小心折斷了斧柄。
終於,就在這股被追趕的忐忑不安中,他的胸口劇烈起伏著,喘著粗氣雙手發麻地砍斷了最後一小截樹幹。
隨後他手中的斧子脫手而出,他也累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時,就聽到一聲歡呼,另外一邊的朱利安也完成了自己的比賽,雙方只差了不到五息。
“唉!”
場邊除了為亞歷山大叫好慶祝的,更多的反而是遺憾的嘆息聲,真的就差一點,最後時刻幾乎八成的人都在為朱利安的後來居上加油助威。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後來的亞歷山大已經是強弩之末,呼哧半天才能舉起斧子。
如果不是樹幹只有這麼粗,哪怕再粗上幾公分。
如果朱利安是戰斧專精的戰士,哪怕進入狀態的時間再早上一點。
甚至如果朱利安身上沒有穿著那套有點沉重和礙事的盔甲,哪怕脫掉臂袖。
恐怕今天比賽的結果就會發生驚天的逆轉了,真的很可惜。
可惜敗了就是敗了,這一點菲利普無可辯駁,他已經很為朋友的發揮而驕傲了。
朱利安把巨斧放在樹幹旁,搖了搖頭,走過去和對手擁抱了一下,恭喜對方。
而亞歷山大也熱情地擁抱了他,不管怎麼說,他都是贏了,而且這是一個值得尊敬的對手,作為大山的勇士,他不會吝嗇自己的誇讚。
朱利安下場時,給了菲利普一個歉意的笑容,可是菲利普卻錘了錘他的胸口,開玩笑說道:“希望你還有力氣應付今晚的那些熱情的姑娘,我看她們有些人的眼神都恨不得把你吃掉,多麼強大的持久力啊,呲呲。”
這話讓一旁的老伊萬都笑了起來,遞給朱利安一大杯烈酒,而阿芙姑娘則是啐了一口,翻了一個好看的白眼。
一戰一負,形勢並不樂觀,這說明在接下來的兩場比賽裡,菲利普和杜克都需要贏下勝利。
第二戰,杜克出場,尊重他的意願,比試的是箭術。
而場邊的菲利普則好整以暇地開始活動起身體,為下一場比賽開始熱身。
相比朱利安,他對從小一起長大的杜克太有信心了,如果比試的是別的專案,或許還得擔心一下,但是比試的卻是箭術,這對於偏科嚴重的杜克來說,根本不存在任何難度。
要知道,在剛剛結束的肯特杯比賽中,杜克是箭術單項比賽的冠軍,而且實至名歸,毫無懸念。
比賽三個環節,杜克全部都是滿分拿下,驚呆了無數的學院。
只是可惜這一屆的綠樹藤沒有覺醒者參賽,而菲利普由於規定的限制,不能以覺醒者的身份再次參賽,所以最終綠樹藤冤家路窄地撞上了皇家學院,遺憾地止步於八強。
眼前這場比賽的規則同樣很簡單,在漆黑的夜裡,藉助跳躍的火光,射中300米處木架上放著的十個木塊,誰用時最短誰獲得勝利。
或許射中並不算難,但這些木塊也都是用四彩樺的樹幹製成,本身有著一定的重量。
這要求射手不僅精準,還要木箭在這個距離上依然力量十足,才有可能把這些木塊撞下木架。
杜克向錢德要了一張二級標準弓,而他的對手,或者說對於大部分的高山沃德族人來說,他們全都使用的是自制的木弓,從長度到力度都能與普通的長弓媲美。
他的對手名字叫做安德烈,蒼巖部落最好的年輕獵手,中等身材,但是眼神格外的凌厲,讓人不由聯想到鷹的眼睛。
從他舉手投足間顯露出來的氣勢,菲利普就判斷這是一個很強勁的對手,因為他給人的感覺和當年的查克非常的相像。
果然,他的箭術又快又準,由高山岩藤絞製成的木弓在他手上好像有了生命,弓弦炸裂的響聲好像連成一片,不過十幾息的功夫,十個木塊都被他射了下來,贏得了滿堂的喝彩。
可是杜克也不弱,同樣是十個木塊,最後一個木塊幾乎與對手的目標同時落下,雙方第一回合戰了一個平手。
這讓安德烈的眼神緊縮,他可是注意到了杜克每次都是在他之後松弦,這意味著杜克的木箭在空中飛行的速度要比他快。
他的箭道要高一些,弧度大了一些,多少借用了一些重力勢能,而杜克的箭道卻平直很多,幾乎是一條直線,這說明在木箭重量相等的情況下,後者木箭上的力量要比他大。
是那把弓的關係嗎?他不知道。
但是這毫無意義,他已經判斷出杜克和他一樣,都是天生的獵手,這種類似於表演性質的比賽對於他們來說太過小兒科,這讓兩位少年的心裡都激起了一些傲氣。
於是,在他們倆的要求下,這只是一場真正比賽前的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