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層?你想進入禁區?”阿爾薩斯恍然大悟。“難道你就不怕我事後反悔殺了你?”
切拉搖了搖腦袋,此刻他一點之前的癲狂的樣子都看不到了,就好像突然之間變成了一個正常人。
“不不不,我相信您是一位言而有信的聖騎士,守信重諾不正是神殿騎士最美好的品德嗎?
更何況我真的對於那些所謂的秘典沒有任何興趣,我只是去拿回一件東西,一件本就是屬於我的東西。
至於代價嘛,我想在場的這些人會幫您下定決心的,您會發現這是一筆非常合算的交換。”
“你想拿回什麼?”阿爾薩斯問道。
切拉嗤笑了一下:“你看,這就是問題所在。
教育是偉大的,從來都是,因為他教會了我們什麼是正確的,什麼又是錯誤的。
但有的時候,這又是愚昧的,因為歷史總是由勝利者書寫的。
而在這個過程中,真相會被掩埋,自由會被剝奪,財產會被侵佔。
哪怕在你看來無比珍貴的東西,在別人眼中卻可能分文不值,被隨意的扔在偏僻的角落裡,佈滿了灰塵,直至成為一堆腐爛的殘骸。
而我,只是想找到那個真相,讓人們瞭解到究竟什麼才是真實。”
阿爾薩斯雙目圓睜,厲聲喝道:“你是那群弒神者的後代,該死的異教徒!”
聽到‘弒神者’的名稱,切拉的表情瞬間變得猙獰起來,猩紅的嘴角泛著噁心的白沫,漏風的聲音就好像地獄裡魔鬼的嘶嚎:“弒神者,這就是你們對於他們的稱呼?
如果這個世界真的有神,那麼你們算什麼?
神的僕人?又或者只是用這種可笑的理由愚昧人們的心智,方便你們控制他們的言行甚至精神?
太可笑了,簡直太可笑了,一群被洗腦的屠夫,你永遠都不知道被埋葬的真相究竟是什麼。”
似乎是失去了繼續交談的耐心,在他的命令下,灰甲武士和兩位高階強者再次逼了過來。
尤其是貝爾,他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親手確認菲利普到底是死是活。
混戰再次開始,而且這一次,阿爾薩斯一方的劣勢非常明顯。
哪怕他用最後一點覺醒時間開啟了戰爭光環,與自己的追隨者分享強化後的效果,一舉牽制住了兩位五階強者,可依然被打得節節敗退,不斷有人倒下。
而切拉也再次用出了那種詭異的覺醒能力,只不過這一次他使用了一位重傷的學員兵追隨者作為藥劑的媒介。
紫黑色的藥霧像一條條恐怖的蟒蛇,沿著石板鋪就的地面翻卷著向眾人襲來,每鑽到盔甲的縫隙中,就會帶來一聲慘叫,中招者無不扔下武器跪倒在地,雙手使勁地捂著自己的脖子,恨不得擰下自己的頭顱。
哪怕用劍斬去,藥霧形成的蟒蛇也只是散開,然後在武器的後方再次凝聚,根本起不到什麼作用。
阿爾薩斯一方的人數不斷地減少,哪怕一時沒死也喪失了戰力,按照這個速度最多不超過五分鐘,就會全軍覆沒。
就在這時,阿芙也結束了自己的治療,不是因為大功告成,而是她今日的覺醒時間已經達到了極限。
可即便如此,她還是沒有放棄,不斷地溝通神力,修補著菲利普體內崩壞的經脈和肌肉血管。
只是治療效率與剛才相比要弱了十幾倍。
之所以還沒有死透,除了阿芙強大的治療能力之外,還因為菲利普強化後的心臟保留了最後一絲生命活性。
哪怕身體已經開始變冷,但是那顆心臟依然每分鐘跳動一下,勉強維持著一線微弱的生機。
也正因為強化後的心臟和血管足夠堅韌,幾條大血管都沒有斷裂,否則根本堅持不到現在。
菲利普的藍色靈核漂浮在空中,看著眼前的人間慘劇。
阿爾薩斯一個失誤被貝爾一拳打到了右肩,如果不是盔甲足夠堅固,恐怕那裡的骨頭已經斷了。
雖然他也趁機在另一位五階強者的腿上砍了一劍,但倉促間引爆那股藍色的能量太過於弱小,對方明顯沒有大礙,依然向前撲來。
如果沒有奇蹟的發生,恐怕包括索菲婭在內的所有人都在劫難逃。
他茫然四顧,尋找著一線生機。
就在這時,他發現一股蓬勃的力量聚攏在他的周圍,對著他明顯異樣的藍色靈核虎視眈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