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密道並不在城堡裡,很可能直接潛入了地下,從暗道裡連通城外。
就在這時,城堡外響起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還有車輪碾過石板路面發出的咯噔聲。
“維克多,你帶人護住傷員向城外轉移,錢德、杜克和阿列,跟我追。”
簡單下達了命令,菲利普幾人就向外衝去,已經到了手裡的大魚怎麼會讓他有機會跑掉。
小鎮內的居民早已被喊殺聲驚醒,但除了幾大膽大的隔著老遠向這裡望來,其他人都躲在自己的放屋裡,街道上依然空無一人。
一聲唿哨,娜塔莉默契地接住了菲利普,向著消失在山路盡頭的馬車追去。
僅僅十幾分鍾,他們就在一處分叉口停了下來,地上清晰的車轍顯示著馬車就從左面的路口向北駛去,但是空氣中殘留的一絲血腥味卻被嗅覺敏感的阿列發現,那是右邊一條通往山上的小路。
在分兵與否之間僅僅猶豫了兩秒,菲利普就帶著人向小路追去。
並非是他婦人之仁,刻意放過了婦孺,而是那道車轍很淺,說明上面的人數不多,甚至可能匆忙間連隨身的衣物和行李都來不及攜帶。
事實證明他的判斷是對的,還沒追出一公里,就看見不遠處三道身影狼狽地在陡峭的山路上攀爬著,幾隻被放棄的獨角獸驚慌地躲到了樹叢之中。
只要他們翻過那道不算太高的山嶺,很可能就會徹底利用茂密的樹林擺脫追蹤。
眼見菲利普等人追了上來,那兩名精銳的護衛停了下來,看上去有些爭執,但最終還是卡住了並不算寬的山路,掩護著馬歇爾繼續向前逃去。
菲利普對阿列做了一個手勢,阿列歡快地從馬背上直接跳到了路旁的大樹上,幾個扭身就消失在了茂密的樹林裡。
那兩名護衛大驚失色,正要回身阻攔,卻被菲利普和錢德等人攔住。
娜塔莉姑娘身姿靈動,即使是狹窄的山路也攔不住她迅捷的腳步。
而且經過半年前的那場連綿大戰,戰場經驗已經十分的豐富,一個低身的衝刺,就撞在其中一名護衛的肩膀上,把他整個人撞飛出去,摔在了堅硬的山壁之上。
還沒等他起身,就被杜克迎面一箭射來。
可惜這名護衛並非速度覺醒,躲過了第一箭卻躲不過連環三箭,這麼近的距離,這麼陰暗複雜的環境,能夠逃脫杜克這種匪夷所思的詭異箭法,即使是菲利普自己也沒有十足的把握。
“啊!”一聲慘叫,這名精銳護衛就被射中了脖子,搖搖晃晃地順著陡坡滾落下去,可見戰場上的等階高低有時候並不是那麼絕對。
而另一名護衛見勢不妙,正要藏入密林之中,卻被菲利普和錢德一左一右包夾了起來。
或許是對方無心戀戰,又或許是菲利普這半年成長得很快,他並沒有感覺到對方有多麼的厲害。
在他預判能力的剋制下,對方速度的優勢並沒有發揮出來,五招之後就被錢德一劍砍在了胳膊上。
一條粗壯的手臂在已經大亮的天光下翻滾著飛入空中,一尺多長的血箭從斷口處噴射出來,澆了略顯笨重的錢德一身。
還沒來得及慘叫,這名不知姓名的護衛就被菲利普一劍砍掉了腦袋,讓他少了很多臨死前掙扎的痛苦。
只是透過已經有點微明的天色,能夠看到這位護衛的樣子與那位中年人頗有幾分相似。
誰也沒想到兩名精銳護衛就這樣輕易地死在了自己面前,其中一個還是被僅僅一級覺醒的杜克完克,讓人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和錢德對視了一眼,兩人都露出了真誠的笑容,這還是時隔半年多,幾人第一次再次配合,竟然還是如此的默契。
而此時,阿列也翻滾著從樹叢間跑了出來,中年人馬歇爾已經完全失去了剛才的優雅和狂妄,像個死雞般被拎在他的手裡左搖右蕩,狼狽不堪。
能夠成為阿爾薩斯的同學,想來當年他也是天之驕子中的一員,可惜或許是這麼多年武藝都荒廢了,想來在阿列手裡吃了很多苦頭。
對此,菲利普的想法只有一個,那就是在大山裡,他也很怕阿列這隻齊天大聖。
看了一眼親弟弟無頭的屍體,馬歇爾深吸一口氣,隱藏住了自己的悲傷。
“我只有一個要求,看在大地母神蓋婭的仁慈上,放了我們的妻子和兒女。”
被捆綁起來跪在地上的馬歇爾低聲哀求著。
馬車被找到了,菲利普甚至沒花任何力氣就抓住了她們,因為她們並沒有跑多遠,而是回到了那處岔道口不遠的地方,翹首看著丈夫(父親)離去的方向。
裡面是三位婦人和一男一女兩個孩子,此刻也被鎖住了雙腳,站成一排。
七月的天氣並不寒冷,哪怕是早晨,可這些女人和孩子卻依然瑟瑟發抖,用驚恐的眼神看著這群闖入她們家裡的兇徒,這將成為她們一生的噩夢,這一天也將是幸福童年生活的終結。
傑拉德捂住了兩個孩子的眼睛,沒有讓她們看到自己父親和叔叔的慘狀,但聽到其中一個女人聲嘶力竭的痛哭,兩個孩子也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