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控制著大半個帝國精華和血脈的大貴族們已經蠢蠢欲動,正在不斷地試探,只要一個小小的火星,就可能會釀成一場劇變。
可惜這時候還有一個蠢貨,竟然不思為父皇分憂,反而自作聰明地煽動手下的貴族試探,想要跨省出兵。
誰知道這些兵馬是要到東南還是哪裡,要知道全國鐵路的樞紐距離帝都不過短短一日的路程,即使騎兵也不過兩日罷了。
如果換作是你坐在那個位置上,敢讓他們這麼大搖大擺地從自己的睡榻之旁經過嗎?
可笑的是,若不是我在其中替你遮掩,你以為你現在還能這麼安穩地坐在這裡喝著茶水?”
漢密爾頓的語氣越來越嚴厲,說到最後已經在怒吼了,而他對面的奧斯本已經滿臉蒼白,冷汗順著肥胖的臉頰流淌一片。
因為他就是那個蠢貨,東北邊境的約克伯爵作為新興貴族之一,根基淺薄,是暗中投效他的領軍伯爵之一。
正是在他的示意下才試探著提出了增援東南的申請,結果被帝都無情地駁回,現在正在接受調查。
好在他也算有些擔當,暗地裡出面干預了此事,只是偽裝成真的心繫東南的衝動之舉,在付出一些代價後竟然真的安撫了下去。
卻沒想到竟然是對面的這個男人也在暗中出力,這也說明了對方在帝國內經營多年的能量。
當時奧斯本並沒有什麼成熟的計劃,只是想表現一下自己的存在感,或許父皇真的會允許他領兵出征,卻沒想到背後還有這麼多的事情。
典型的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就連他自己也不得不承認,這種無謂的試探真的比蜜豚還要愚蠢。
不僅差一點將好容易才籠絡住的兵權暴露出去,還很可能引火燒身,讓他本就艱難的處境雪上加霜。
“那為什麼索菲婭......她就可以?現在整個東南都是她的領地了,誰都知道三年之約只是託辭。”他義憤填膺地問道。
漢密爾頓嘆了口氣:“是啊,誰都知道那只是一條遮羞布,可無論是你父皇還是索菲婭在這個時候都需要這樣一條遮羞布。
就因為她早已羽翼豐滿,而且果斷異常,等你父親覺察到真相後,早已控制不住了。
他能做得選擇不多,在群虎環伺的情況下,難道讓他和自己的親生女兒,一位真正的帝國英雄翻臉嗎?
現在全東南都在傳頌著索菲婭的功績,她在那裡的聲望如日中天,早已遠遠超過了皇室,超過了你們父子三人。
只要他敢責令索亞婭交出兵權,收押回帝都,先不說他有沒有那個能力做到,但只要命令一出皇宮,整個東南就會大亂。
然後是西南和西北,你父親到時拿什麼去平定亂局,就憑那幾個二線師團,還是東北邊境那些同樣古老的統兵家族?
誰都不知道老皇帝把多少東西交給了你的那個妹妹,至少那套監察內衛在你父親接手後就已經癱瘓了,更別提那些心腹老將。
這不怪你祖父,據我所知,在你父親監國的幾年裡,他曾經給了你父親無數次機會,可是格列佛都讓他失望了,也讓整個帝國的傳統貴族們寒心了。”
“還有東北邊境的疾風軍團和北部邊境的烈炎軍團,還有帝都的堅壁軍團,他們都曾發誓只效忠於皇室。”奧斯本不甘心地喊道。
“是啊,東南的龍槍曾經也只效忠皇室,可是等待他們的是蔥嶺的絕望一戰,拉芒德父子雙雙戰死,男性繼承人凋零,龍槍主力近乎殘廢,要想恢復到巔峰狀態至少需要20年時間甚至更久。
兔死狐悲,這種情況既然能在東南發生,你以為會不會在其他行省發生,帝都官僚已經習慣了用貴族對抗貴族,分權制之的手段。
這本是好事,但卻沒有想到演化了無數歲月後,這種制度竟然會崩壞到如此程度。
真是可笑,明明是一群龍和獅子,偏偏學起了那些狐狸和獾的手段,卻只能學得皮毛。
你覺得有了龍槍的這個活生生的例子,其他幾個軍團會不會警醒,以免重蹈覆轍。
當然,疾風或許不用擔心,但烈炎呢。
你忘了一件事,那就是除了你們父子三人,索菲婭也是皇室成員,而且她的所作所為一直都站在傳統軍權貴族一邊。
所以你的父親只能放任自流,用預設換取時間,同時穩定住大局,這兩個月他不是已經開始梳理軍權了嗎,竟然不惜放下皇帝的臉皮,一家一家的去慰問那些老將。”
“可索菲婭終究是個女人!”
“是啊,她是個女人,可你也看到了這次在東南,那些女人爆發出來的恐怖能量。
現在整個帝國甚至三大帝國聯盟內,上至貴族女眷,下至黎民百姓家的婦孺,全都自動成為了索菲婭的擁簇,這又是多麼可怕的一件事。
也多虧她是個女人,對你父親來說,索菲婭終究是他可愛的女兒,絕不會悍然反抗他這個父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