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算是她和菲利普，自己名義上的丈夫第一次在空中配合。
配合很默契，菲利普專司指揮，而她則保護著他，免收那些猛禽和空騎士的襲擊。
或許是兩隻傳奇獨角獸太有威懾力，弱小一點的猛禽根本不敢靠前，而那些稍微勇敢一點的空騎士都在她的巨弓和大箭之下變成了一片碎羽。
遠遠地能看到三四個類似飛龍或巨鷹那樣的草原空騎士，但在觀察到一隻火焰蝙蝠被引誘到一群穿著紅色披風的騎士上空，然後凌空崩碎成一片肉糜時，都灰溜溜地選擇了撤退。
菲利普看著腳下大地上那成片成片堆砌的屍體後，感到今天真是一種神奇的體會。
他可不會前世故老相傳的那些具備神奇力量的八卦陣，只是將課堂上學過的那些基本陣型和戰術因地制宜地組合起來，然後再利用他強大的計算能力，將絕大部分的資料輸入進去，好像就完成了眼前的傑作。
就好像一張白紙，隨著他的畫筆勾勾抹抹，形成了一張動人的畫卷。
雖然還很笨拙不夠圓潤，雖然指揮方式還有些落後，但他已經能夠感覺到，自己的指揮風格開始逐漸的形成。
今天只是一個開始，如同雛鳥從蛋殼中鑽出，將自己溼漉漉的羽毛展現在陽光和空氣之中。
假以時日，當他的這種指揮風格成熟之時，必然會形成他獨有的指揮體系，成為他這一世安身立命的根本。
下方的女戰士們還在適應血腥和屍體的味道，這還是她們第一次見到如此多的死人，不敢相信這都是她們自己乾的，明明只是跟著前面的人在不停地奔跑而已。
男性戰士們自覺地做起了打掃戰場的工作，並給這些缺乏經驗的女戰士科普著一些注意事項，裡面不乏有在異性面前顯擺的成份。
廣闊的大地幾乎被屍體填滿，尤其是那些山谷和平坦的山坡，都堆積著滿滿的屍體和肉塊。
粗略統計之下，草原人這一役損失的人數高達29萬，而菲利普這一方只付出了831人陣亡，346人重傷，其餘輕傷不計的輕微代價。
如此懸殊的傷亡比例，簡直就是個奇蹟，尤其是在野戰之中，更不要提其中還有三萬人的阿荀團。
遠處的城牆上已經歡呼一片，那是巨熊的防線，他們清晨起來正要按部就班地走上陣地，卻突然發現眼前的草原人亂成了一鍋粥。
後面的兩個小時就好像一場荒謬至極卻又過癮至極的爆米花電影，看著這些草原人像無頭蒼蠅一樣被耍的團團亂轉，他們激動得簡直就要流下淚水。
這些日子他們太苦了，也太累了，甚至有的戰士站著站著就睡著了，然後摔下了城牆。
但現在，他們發現擋在頭頂的那座大山不見了，眼前的景色竟如此的空曠，令人心曠神怡。
所以他們在歡呼，在雀躍，為了菲利普和女戰士們，更為了他們自己。
幾個看似軍官模樣的也在向這邊指指點點，品憑著剛才的戰術。
總體來說令人驚豔，雖然細節方面能看出有點生疏，好多動作都有生搬硬套的嫌疑，做得都不算很到位，但是考慮到這個指揮官的年齡和閱歷，已經足夠的完美了。
尤其是看上去低得嚇人的傷亡比例，僅此一點，這場戰鬥就足以列入教科書。
先不說他們這些久經沙場的老將能否做到，單就能在天空自由翱翔並且無懼那些討厭的空騎士這一點，簡直就是個BUG。
老道的巨熊師團師團長道格拉斯一眼就看出，其中起著舉足輕重作用的陣眼，就是那支後半程一直站在山崗上打醬油的紅色重騎。
同時也知道了她們的身份。
2000重騎雖然威猛，但正面硬撼一個滿編的阿荀團，無一傷亡，不到一刻鐘擊潰，放眼全大陸，貌似只有皇家騎士團能夠做到了。
維拉笛城的龍槍或許可以達到這個速度，但絕不可能毫無損傷。
只是可惜老朋友內森了，去年夏天他們還一起喝過酒。
這些必然和偶然加在一起，就形成了今天的驚豔亮相。
“布拉德有個好孫子，你也有個好朋友。”道格拉斯對自己的孫子威斯理說道。
威斯理沒有說話，他已經被震撼得說不出話來，一個月慘烈的城牆攻防戰讓他似乎都忘記了，沃德斯曼的步騎結合在合理的指揮下竟然可以發揮如此巨大的殺傷力。
至少五天內，草原人是不要指望在這條防線外再有什麼像樣的攻勢了，那連成一片密密麻麻的屍體，讓人看上去就發憷。
而創造這個奇蹟的竟然是自己的朋友，兩年前他們還一起在帝都為了高坎城的榮譽並肩作戰，現在那個小子已經成長到這種程度了嗎。
聽說他在南線幹得也相當不錯，但和親眼見到的震撼完全不是一回事。
這真的是那個在藍蝴蝶酒吧外，誘騙他妹妹，還一起和流氓打架的小傢伙嗎？
頭一次，威斯理為克里斯蒂娜感覺有點愧疚和遺憾，或許這個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