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真夠闊氣的,菲爾到處打量著,表示滿意。
這還只是一座僅供兩萬多名落馬鎮周邊範圍內的居民所建的鎮級小學,全校師生加在一起也不過幾百人。在菲爾看來,比前世的某些大學還要正規和氣派。
可一旁的小安娜不幹了,整個人顯得很是煩躁,這小妮子早就來過很多次了。
“這裡還是那麼舊,沒什麼好看的。”小蘿莉把頭上的絨帽向下拽了拽,似乎是有點冷。
“按照凱森他們的說法,我們要在這裡待上整整七年,三年之後看到學校的草坪都會感到噁心。”
菲爾有點無語,這個說法雖然誇張,但也不能說沒有道理。
這個世界的一年可是相當於前世的兩年長短,他想到要在這裡度過整整十幾個地球年,頓時失去了繼續考察的興趣。
他轉移著話題,開始數落小蘿莉:“這才剛剛開春,落馬湖的冰塊還沒完全融化呢,你穿這麼少,也不知道你的小腦袋瓜成天想些什麼。”
“......”安娜沒好氣地又把衣服緊了緊,身體往裡縮成一團。
這還是她剛買的春裝,今天特意換上來的,結果某人就像沒看見一樣,讓安娜恨得牙癢癢。
“死胖子。”
不過當一個厚厚的毛皮外套把她裹在裡面的時候,這種不滿就煙消雲散了,大眼睛樂得眯成一條縫,看起來就像偷到了雞的小黃鼠狼。
嗯,毛髮的顏色格外的像。
唉,菲爾抱著自己的胳膊,有點無奈地嘆氣,老夫也冷啊。
不過看著小蘿莉高興的表情,終究還是沒好意思說出來。
這個年幼的小妹妹,越發的喜歡黏著他了。
他倒是沒注意安娜換了新衣服,但早就發現安娜似乎有點發抖。
這麼半天才脫衣服給人家穿,實在是覺得這個場景太過於狗血,已經被影視作品拍爛了,他的尷尬癌都好犯了。
離開學校,菲爾總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什麼事,但又不知道哪裡不對。
直到三天之後的開學典禮上,站在人群裡的小胖子終於知道自己忘了什麼。
看著前方正在致辭的老特工校長和一排站得筆直的老師,菲爾覺得有點牙疼,渾身都牙疼。
如果問一個小孩子,世界上最悲催的事情是什麼,答案或許多種多樣。
但菲爾相信有一種答案,只要說出來,就會得到所有小孩子的一致認可。
那就是自己的老媽或老爸是班主任。
沒錯,站在菲爾正前方,一邊假惺惺對校長的訓話鼓掌,一邊用複雜的眼神看著菲爾的那個身影,就是菲爾的班主任,也是他的親生母親,凱瑟琳大魔王殿下。
菲爾捂著臉,覺得是不是有眼淚出來了,不然為什麼自己的臉上有點溼呢。
因為個子矮小,所以他站在班級20多個人的最前排,那個離他不到5米遠的女人臉上的表情他看得一清二楚。
她絕對是在憋著笑,就像凱瑟琳瞭解他一樣,他也同樣瞭解凱瑟琳,對她的微表情就更熟悉了。
嘴角上勾,眼角向下,尤其是鼻翼向兩邊微張,不是想上廁所就是想笑,錯不了。
怪不得,那天分班的時候沒有看到班主任,當時這個疑惑只是一閃而過,回頭就覺得忘得一乾二淨。
怪不得,這個女人這幾天看我的眼神總是一副神秘兮兮,有話難言的感覺。
怪不得,今天早晨愛德華那個死胖子會莫名其妙地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還嘆了一口氣。
當時他還以為這個死胖子是不是要辭職啊,還讓他瞎高興了一會。
到頭來,就只有他一個人被蒙在谷裡。
菲爾扭頭瞥了一眼小安娜,眼神閃爍,目光兇狠。
安娜用撲靈撲靈的小眼神對他搖了搖頭,意思是我也不知道,小女子很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