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利普踩著黑白相間的石塊趟過了河水,才把姑娘放了下來。
蘊兒抑制不住激動的心情,沿著小路向上跑去,就像一隻歡快的小鹿,嘴裡還不時發出讚歎和開心的笑聲。
兩人的周圍,整片山坡上都種滿了粉色的嬌豔花朵,也不知為何到了這個季節還在燦爛地盛開著,發出陣陣清香。
這不是真正的花朵,而是一種名為粉蝶的草藥,因為酷似花朵的外形和溫和的香氣,很受人們的歡迎。
而粉色則是蘊兒最喜歡的顏色,平時根本看不出一向酷酷的蘊兒竟然內心還隱藏著一顆嬌嫩的少女之心。
蘊兒蹦蹦跳跳地奔跑在小路上,不時彎下腰來在這朵上聞聞,又在另一朵上摸摸,愛不釋手,小臉上寫滿了驚喜和感動。
“你什麼時候做的?”蘊兒拉住男友的手,激動地問道。
菲利普拉起小手咬了一口,邀功似地說道:“這裡的每一朵粉蝶都是我親手栽種的,已經整整兩年了。”
蘊兒驚呆了,這個小山谷雖然不大,但是僅僅是這個山坡就足有拉姆球球場那麼大,這得栽種多少時間才能栽滿。
她痴痴地看著男友,用掌心在他的臉上輕輕摩挲著,然後踮腳摟住他的脖子,深深地吻了上去。
唇齒交纏,這一吻不知多長時間,但是花海中的少男少女卻彷彿不知時間的流逝,沉浸其中。
終於,少女喘不過氣來,分開了雙唇,但是很快又被抓了回去,重新落入狼口。
直到又過了好幾分鐘,蘊兒才喘著粗氣,在菲利普身上拍打了幾下,然後依偎著他的胳膊,繼續向上走去。
時不時的還要調皮一下,摘下一朵看得順眼的,插在他的腦袋上,左看右看很是滿意的樣子,讓菲利普哭笑不得。
眼看就快要到了山坡的頂端,沒有發現山洞,卻在花海中聳立著兩顆大樹。
最為奇特的是,這兩顆大樹的樹冠很大,而且樹身卻交纏在一起,彷彿正在緊緊擁抱的兩個人一樣。
傘蓋一樣的樹冠留下了大片的陰涼,在兩樹交疊的位置還有一座小巧的木屋。
看起來手工有點粗糙,樣子不是非常美觀,可難得的是所有的木板都被打磨得異常的光滑,散發著木質特有的淡淡香氣。
菲利普抱住蘊兒,輕輕一跳,就來到了木屋的小平臺上,把姑娘輕輕放在上面,雙腿沿著平臺的邊緣垂下,距離地面只有不到兩米的高度。
蘊兒撫摸著木板上細密的紋路,感受著上面的光滑,眼前浮現出菲利普蹲在上面認真打磨,汗水順著脖頸流下,滴落在木板上的樣子。
突然,蘊兒的小嘴一癟,鼻子皺了起來,雙眼中的淚水止不住地向外流淌。
菲利普嚇了一跳,他還在嘚瑟著呢,炫耀似的指給蘊兒,哪裡花費了多長時間,返工了幾次。
他幻想了無數次,卻沒有一次是蘊兒會嚎啕大哭,所以說女孩的心思男孩你別猜,就算大叔也不行。
他趕緊摟住蘊兒,把她抱在懷裡,小聲安慰著。
這是勁使大了?他疑惑著。
可是蘊兒卻哭得越來越厲害,轉眼間已經讓他胸前的衣服溼透了,無論他怎麼安撫,依然都沒有任何作用,反而有越演越烈的趨勢。
菲利普這次真的麻爪了,只能手足無措地任由她發洩著,並不時在她梨花帶雨的小臉上吧唧一口。
直到哭累了,蘊兒才有些不好意思地轉過了身子摸著臉蛋,不讓菲利普看見她的窘態。
咦,提前一個小時起床化的妝,現在全散了。
菲利普小心翼翼地守在旁邊,也沒敢再問她為什麼哭泣,剛才問了幾次,結果只是哭得更兇了。
蘊兒惡狠狠地把他趕到一旁,自己從小包包裡掏出點亂七八糟的東西,細細地補起妝來。
兩人中午只是用帶來的吃食稍稍墊了墊肚子,就肩並肩坐在木屋的小平臺上,吹著香馨和暖的微風,說起悄悄話來。
“我找了很久才發現這裡,和那個小山谷有點像,只是沒有山洞而已。
最讓我喜歡的就是這對兒雙生樹了,在南方很少見的。”菲利普解釋著這個山谷的來歷。
蘊兒腦袋靠在他的懷裡,把他的大手握在手裡把玩,也不知道想些什麼,半天才撅著嘴唇問道:“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菲利普難得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回覆道:“這還需要什麼理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