蘊兒抬頭反駁道:“你胡說,我在那裡長大的,都沒有看到別人會這樣。”
亞歷桑德拉笑了起來,好像很開心的樣子:“那你以為裘迪大嬸去了哪裡?”
“她被她兒子接走了。”蘊兒很快回複道。
“那莫桑科大叔呢?”
“他打獵摔斷了腿,留在其他宿營地修養了。”
“那布布嬸嬸和妮妲嬸嬸呢,還有小奧和拉瓦......”女人一連串說了十幾個人的名字。
蘊兒這次徹底沉默了下來,終於意識到當年每次找不到熟悉的人影時,亞歷桑德拉總會把她關在房間裡一兩天,然後找到各種理由,把她騙了過去。
只是今天,終於輪到她自己了。
在發現了事實的真相之後,蘊兒似乎終於絕望了,抱著女人嚎啕大哭起來。
另外一邊,菲利普看著那張越來越失望和驚恐的小臉,不由嘆了一口氣。
簡說的一點錯都沒有,那張看似冷漠淡定的臉蛋下,隱藏的是一顆敏感而脆弱的心,和他的母親凱瑟琳完全相反。
到了這種時候,隱藏在內心的恐懼和不安全感全都表露無遺,令人心疼。
他把莫妮卡拽到一旁,悄悄問道:“您預計她還有幾天?”
即使見怪了生老病死,莫妮卡還是對這種悽慘的場景有些傷感,她在心裡盤算了一下,回覆道:“最多不超過十天,有些事早作準備吧。”
菲利普不甘心地問道:“就沒有什麼延緩的辦法,哪怕花些代價,拖上幾天也好。”
莫妮卡看了那邊一眼,說道:“可以多用一些高能量的食物,但是這樣也會刺激那些血腫發育得更快,延緩不了幾天,就好像惡性迴圈。”
“暫時先這麼辦吧,能拖一天是一天,我們再想想其他辦法。”菲利普狠狠地在額前的頭髮上揪了幾下,發洩心中的煩躁。
突然,他想起了什麼,重新找到莫妮卡問道:“既然這種病是血脈作祟,我記得神殿有兩種草藥,可以化解血脈中的特徵,不知道是否有用。”
莫妮卡自然知道他在說什麼,幾年前的綁架案還歷歷在目,那兩份草藥還是經過她的手挑選出來的。
“菲利普,這兩種草藥是咱們高坎城神殿的特產,珍貴異常,幾乎每一株成品的去向都要記錄在案,定期向總神殿彙報。
雖然醫者仁心,但是用在一名混血女人身上,恐怕梅麗莎主教不會同意的。
當初你祖父也是花了巨大代價,情況又特殊,才勉強可行。
而且這種儀式只是將血脈中那部分稀少的基因封鎖起來,這個女人已經不知是幾代混血了,恐怕對她的作用不會太大。”
“沒關係,梅麗莎主教那裡由我親自去說。
無論有多大的作用,哪怕延緩一兩個月也好。
就是不說蘊兒的關係,畢竟這個女人也救過我,算是盡了一份力,求個心安罷了。”
“既然如此,那我今晚就歇在這裡,等你的草藥到了,我立即施術。”
“那就一切拜託您了,莫妮卡神官,以後凡是有用到我的地方,還請不要客氣。”
菲兒連忙感謝,以莫妮卡的等階來說,這個人情真是欠大了,即使有梅麗莎的拜託也是一樣。
隨後,菲利普指了指身後的兩人,大步向外走去。
那兩人正是這裡常駐的醫官和看守,他們戰戰兢兢地跟著菲利普來到房間之外,低垂著腦袋,等待對方的質問和勃然大怒。
說實話,雖然知道菲利普很重視這個女人,但是今晚的陣勢還是嚇到了他們。
無論是斯內普家族世俗的權勢還是菲利普現在與高坎城神殿的關係,都不是他們可以得罪的,哪怕他只是一個十幾歲的孩子。
菲利普目光冷冷地盯著他們,沉聲喝問:“為什麼這麼晚才上報?”
此刻他的心裡猶如裝著一頭憤怒的雄獅,煩躁地想要撕碎周圍的一切,獨屬於覺醒者的氣勢不自覺地壓在兩人的身上,讓他們渾身冷汗,險些站立不住。
一個月的時間,如果得到訊息再早一點,事情恐怕就會有所轉機,至少不會這麼被動。
還是那位醫官稍微鎮定一點,辯解道:“起初以為只是普通的頭疼感冒,並沒有太過於重視,而這個女人表現得一直都很淡定,精神也很好。
十天以前我發現她的體重正在急劇的下降,才發現事情恐怕沒有那麼簡單,所以上報給了這裡的首席醫官夏洛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