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貴族們的城堡和莊園都仔細地搜查,連酒窖和馬廄都不例外,倉庫之類的地方更是重點中的重點。
貴族們儘管對此怨聲載道,那些藏在水下的秘密都被這一波行動翻了出來,大白於天下,卻不得不配合,甚至表現得相當自覺自願。
這不僅僅是因為狂獅家族的權勢,更因為暴怒的諾侯爵和梅麗莎主教親自坐鎮中央,聽取著下屬的彙報,一一裁斷。
在這座城市裡,只要這兩位大人物團結起來,鐵了心想要辦一件事,誰的面子都不好使。
這件事太大了,影響極其惡劣,後果極為嚴重,在整個帝國的歷史上也足以算得上駭人聽聞。
臭名昭著的偽裝者組織全員潛入戒備森嚴的一級軍城,當街甚至是潛入城堡刺殺統軍伯爵的家眷和繼承人,這種行為不是一個膽大妄為就能形容的,簡直是窮兇極惡、喪心病狂。
相信過不了多久,整個帝國,甚至是整個聯盟都會傳遍這個訊息。
整座高坎城人心惶惶,誰都不知道那些善於偽裝的兇手會不會就隱藏在自己的身邊。
甚至有些人警覺地看向周圍那一張張熟悉的面孔,仔細地分辨那還到底是不是自己的親人。
夜幕深沉,整座城市都在澀澀發抖,等待黎明的降臨,還有那座剛剛熄滅了大火的城堡,不知道里面的主人是吉是兇。
有的人心裡有鬼,正在畏懼秘密被人發現後來自政敵的報復。
有的人問心無愧,坦然地坐在家中等待調查的結果。
還有的人幸災樂禍,品著小酒不停算計著,希翼從這件事裡可以分一杯羹。
而狂獅城堡中,菲利普坐在沙發上,雙目猩紅,直直地盯著床上躺著的那個熟悉的人影。
凱瑟琳,他的媽媽,整個世界裡他最在乎的那個人,沒有之一,他從來沒有見過她如此虛弱的一面。
真正的杜克·維恩昨天就乘上了返回落馬鎮的火車,同行的還有茉莉和其他幾個落馬鎮出身的學員,直到此時他們都還沒下火車,沒有任何疑點。
遠在東部防線的父親馬修得知了訊息,正在全力趕回的途中,為了穩妥起見都沒有乘坐火車,隨機抽取整整百人的親衛隊都離得他足有百米形成了一個圓圈,遠遠地保護並彼此監督著。
城外農莊半山坡的那間屋子,空無一人,亞歷桑德拉不見了蹤影,甚至連衣物都沒有收拾,門外的兩名守衛被人偷襲打昏,醒來後什麼都記不起來。
還有林蘊,這個他愛到骨頭裡的姑娘,此刻正躺在自己房間的床上像睡美人那樣昏睡著。
只是細長的眉毛緊皺著,也不是菲利普一個吻就能輕易地喚醒。
“找到保羅了嗎?”菲利普問道。
身後一人探身回覆道:“還沒有。”
這是保羅的副手錢德,今年只有29歲,二級覺醒者。
是的,保羅失蹤了,就在菲利普遇襲之前不到半小時。
據錢德交待,他是被雙胞胎哥哥瓊斯突然叫走的,不知去了哪裡。
因為這是在高坎城內,所以眾人都沒有警覺這會是一個陰謀的開端。
而真正的瓊斯現在正在狂獅師團的師部裡,已經連續三天都沒離開過那座軍營了。
‘杜克’、‘蘊兒’、‘瓊斯’,全是幾人身邊最為貼心親近之人,也是最不可能防範之人。
更何況菲利普到現在都沒有想明白,為什麼聲名赫赫的偽裝者組織會傾巢而出,甚至不惜全軍覆沒。
花費如此高昂的代價,就為了去年帝都那場失敗的陰謀,值得嗎?
菲利普覺得不太符合邏輯,這裡面一定有他不知道的內情,可惜沒人能夠告訴他答案。
“還有什麼新的訊息?”
“根據解剖的結果,除了那位假扮農夫的是男人之外,其他的殺手全部都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