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敘塵把精魄注入到梁夢體內後,就一直的坐在床邊一動不動的守著她。生怕她再有一絲的閃失。
其實君瀾說的對,精魄重新回到體內,梁夢根本不會那麼快的醒來,可雲敘塵卻仍是不能放心,只握著梁夢的手一動不動的坐在床榻邊等著。
不過這次,雲敘塵不敢再像前幾日那般的無所顧忌的說話,精魄迴歸體內,即便梁夢現在還沒醒來,意識卻會先一步覺醒。
若自己無所顧忌的說了什麼被梁夢聽到,那代價便太大了些。
察覺到梁夢的手指在抽動,知道這是她要轉醒的前兆,雲敘塵便放開了她的手不再握著。且不再坐在床邊,而是站在離床榻稍遠些的飯桌前。
梁夢是在兩日後的黃昏時分醒來的。那時雲敘塵並不在屋裡。
緩緩的睜開眼睛,梁夢覺得頭有些昏沉,轉了轉眼珠,視線由屋頂轉到地面,一個人也沒看到。
這是濯府,她記得。
可是,她為什麼會出現在濯府?
梁夢閉上眼睛仔細回憶了一番,她最後的記憶停留在和竹竿男人和麵紗女人打鬥,自己輸了,還被打的吐了血。
可後來後來怎麼樣了,自己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梁夢坐起身,晃了晃仍有些沉重的腦袋,看著屋內整潔的一切,不自覺想到,難道是濯木救了自己?
不對啊,濯木當時不也
急著想去確定一下濯木的情況,梁夢只穿著裡衣便下床了。
雙腿有些軟,才剛走出去一步便差點跌到地上。梁夢沒敢走太快,一步步的挪到門邊。
一手扶著門框,對著空無一人的院子喊了幾聲濯木。
不知是不是老長時間沒說話的緣故,梁夢的嗓音有些低啞。梁夢試著咳嗽了兩聲,清了清嗓子。
然後,她看到雲敘塵從院中的一間屋子裡彎腰走了出來。
“雲敘塵?”
梁夢雖身上沒什麼力氣,但臉色看著還是比較紅潤的。看到雲敘塵,她大為驚訝,邁下臺階向他走近幾步。
雲敘塵負在身後的雙手緊握成拳,死死攥緊了才沒有失控的走上前,把眼前的人擁入懷裡。
可以肆無忌憚的傾吐思念的那幾日已經過去了。現在,又必須重歸從前那種冷漠疏離。
有時候,感情若一直封著,時間長了便也沒那麼難以堅持。可若是有一天裂開了縫,迸射出些許的感情,再封起來,那便十分的痛苦。
現在的雲敘塵,表面冷靜自持,其實內心正在忍受著非常痛苦的煎熬。
雲敘塵的面無表情讓梁夢的腳步止於稍遠的距離。
她突然想起夢中的雲敘塵,還有那個和自己長的一模一樣的女孩。同樣的一張臉,雲敘塵的態度卻是如此的天差地別。
愛或者不愛,在意和不在意,一目瞭然。梁夢自嘲的一笑這可真是個讓人傷心的故事啊。
雲敘塵看著梁夢站在那,不知她想到了什麼,臉色稍稍有些發白,唇角帶著一絲自嘲的笑。面上那種傷心的表情讓雲敘塵的心都揪的痛。
她怎麼了?她在想什麼?
“堂主。”
聲音還算是掩飾完美。
梁夢抬頭對雲敘塵笑了笑,緩步走到石桌前坐了下來。
雲敘塵看梁夢只穿著裡衣,眉心一蹙,沒說話直直向屋內走去。梁夢好奇,轉頭看向雲敘塵消失的方向。
沒一會,雲敘塵便重新出現,手中,拿著梁夢的長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