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去到屍宅也是一路暢通無阻。
門口的守衛應是早已得到指令,見梁夢上門,不但一句為難的話都沒有,微微躬著身子,竟顯出幾分恭敬的把梁夢和濯木引到了正廳。
嚯!!
梁夢跟著那守衛走進屍宅前廳,眼前這三個站沒站相,坐沒坐相的全都直勾勾的盯著她。
好像她是他們等待已久終於自投羅網的獵物一般。
看著坐在主位上的屍野,懷中抱著兀自扭動個不停的蒙面女人,梁夢從心裡覺得噁心。
梁夢眼中的厭惡那麼明顯,水娘看的眸光一頓,渾身不自在的閃躲,終是從屍野的懷中站起來走到旁邊的椅子坐下。
心中不合時宜的泛起一絲悲涼,得不到雲敘塵,自己竟走到如今這般不堪的境地。
懷裡沒了美人,屍野指腹不停的摩挲,一副回味無窮的輕浮樣子。微眯著眼眸,壞笑著色氣十足的看著梁夢。
手指在唇間來回摩挲,如果眼神可化為行動,梁夢此刻的衣衫怕已經被屍野扒乾淨了。
濯木傻歸傻,這一刻竟敏感的嗅出一絲異樣,幾步跨到梁夢身前,手臂一伸,把梁夢完全遮擋在那三人或打量或嘲笑或不懷好意的視線之外。
拿在手裡的冰糖葫蘆也不吃了,就那麼一動不動的瞪視著他們。尤其是屍野。
水娘看著就連這傻掉的人竟也這般的護著梁夢,心底那股陰狠又被激發了出來。
憑什麼,你已經得到很多了,竟還能得到更多。
一個女人的嫉妒有多深,那麼她的仇恨就有多濃。
看著面前高大的身軀,梁夢心頭微微一動,低頭柔柔一笑。
隨後上前戳了戳濯木的後背,濯木回頭,梁夢對他笑了笑,然後拉下他的手臂。
她是雲夢堂堂主,不是躲在別人羽翼下存活的小女生。
濯木聽話的不再擋在梁夢身前,卻仍然戒備的站在她的身側。渾身繃緊,好似一隻隨時準備發起攻擊的獵豹。
“雲夢堂堂主,終於等到你了。”
先開口的並不是屍野,而是站在他下首離梁夢最近的那個竹竿男人。
聲音似是被烈火灼傷了一般,喑啞的如同被掐了脖子的鴉叫,難聽至極。聽在耳裡,彷彿砂紙磨過耳膜,心上起了一層小疙瘩。
聲音難聽,長相更是讓人不敢恭維。梁夢擰著眉皺著鼻子看著那竹竿男人。
‘你是如何長的這般醜’的表情相當直白。
那竹竿男人凸出的眼睛裡閃過一絲憤怒。
“聲音這麼難聽,就別再多說廢話了。開門見山吧,先是埋了墓城,又屠了崖城,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這話梁夢是對著屍野說的。
問完之後,梁夢突然發現一個問題,以前聽紫若說起妄城,屍野並不是城主,他爹還活著呢。
怎麼現在,沒見到人呢?
屍野全身好似沒了骨頭一般,軟泥似的癱在椅中。身上的衣衫也沒有好生穿著,領口微開,盡顯放蕩輕佻,發紅的脖頸胸口全都露在外面。
梁夢慍怒的質問聽在他耳中好似什麼好笑的事情一般,手指從桌上夾起一杯酒,站起身,搖晃著的走向梁夢。
在離梁夢一臂的地方站住,渾身掩不住的酒氣。梁夢柳眉厭惡的擰著。
背在身後的雙手緊緊的攥著,她真怕自己一個忍不住對那張邪笑的臉揮上一拳。
“我要什麼?”屍野微眯著眼睛,笑的不懷好意。
“既然你死期不遠,那麼告訴你也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