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齊叔那裡,只那個不擇手段,有仇必報陰狠無比的楊騫便能解我難題。”
“齊震是吳媽從小看著長大的,齊震對吳媽的感情很深,有什麼事情都願意告訴她。”
“你猜的不錯,”
豔娘看著梁夢點了點頭。
“我是對吳媽下了咒語,我操控了她。齊震和芝蘭的事,也是我讓吳媽去告訴楊騫的。”
“齊叔對齊震的教導向來嚴苛。為的就是以後把族長的位子放到他的肩上,我萬想不到,齊震能為了芝蘭放棄多少人渴望卻得不到的那至高無上的一切。”
“我知道齊叔在為齊震找尋適齡待嫁的女子時,為了能嫁給齊震,我放下了自己最後的自尊找到齊震。告訴他,我願意嫁給他。”
“齊震本來說什麼都不願意。我便勸他,這件事是絕對拗不過齊叔的。與其娶一個不明底細的女子,不如娶了我。我已知他深愛芝蘭的心意,自不會逼他做他不願意做的任何事。”
“就這樣,齊震和我成親了。”
豔娘說到這裡,雙手撐著從地上站了起來。許是跪坐的太久,雙腿有些麻痺疼痛,一個站不穩,豔娘差點摔倒。
梁夢趕忙伸手扶了一下。寬大的袖袍下卻是皮包骨的觸感。梁夢微怔,手一時放在豔孃的手臂上沒拿下來。
豔娘對梁夢點點頭,說了句多謝,便把手臂抽了回來。梁夢這才回神。
說到成親,豔孃的面上全是柔和動人的神采。
那種簡直可以稱之為幸福的神色幾乎讓梁夢相信豔娘和齊震成親後的生活是幸福美滿的。
兩人必是相敬如賓、琴瑟和諧的畫面。
豔娘一步一步的,雙腳上似拖拽著千斤重的物品,走的極慢。
再次走到了她最初站立、梁夢剛才也站過的地方。灰撲撲的眼睛迷茫的看著前面,面上的情緒更是如山間繚繞的雲霧一般看不分明。
似是一下子到了行將就木的年齡,豔娘彎駝著腰背,生命力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流逝。
這次梁夢等了很久豔娘才開口繼續。
少了適才歇斯底里的悲傷和絕望。但也絕不是生活在幸福中應該有的甜蜜口吻。
真要說,只能說是平靜,很平靜。似在說別人的故事。
“我以為我要的,只是嫁給他,成為他的夫人。可是真的嫁給他了我才發現,我要的遠比這些要多的多。”
“我想要他也如我喜歡他那般的喜歡我。我想要他看我的眼神也如他看芝蘭那般的深情如許。我想要他待我不要那般的疏離客氣。我最想要的,是能有一個身上流著我們二人的血的孩子,我想要想要成為真正的齊夫人。”
“可是我想要的一切,終其一生我都未得到。芝蘭雖然死了,可她卻永遠待在齊震的心裡。我雖和齊震成親了,又一同生活了那麼多年。可若讓我選擇”
豔娘說著轉頭看著梁夢,笑了笑,堅定的說。
“我會選擇芝蘭的人生。我羨慕她。真的,你不知我有多羨慕芝蘭。”
聽豔娘這麼說,梁夢的眼神暗了暗。如果芝蘭站在這裡,是不是也會同樣的羨慕豔娘,羨慕她可以嫁給齊震。
幸,還是不幸。有時候真的難以斷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