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件不多,便顯的屋子過於空曠。好在乾淨整潔。
梁夢覺得自己晚上睡覺時翻個身都能產生迴音。
“吳媽……嗯??人呢??”
待著也是無聊,梁夢尋思和吳媽聊聊天,或許能打探出一些意外的訊息也說不定。
誰知轉過身,背後空無一人。梁夢在原地轉了個圈,確定吳媽已經不在屋裡了。
這吳媽,是不是練過什麼絕世武功?怎麼來無聲去無聲的。
還未等梁夢掐著腰腹誹完,吳媽又回來了,手裡抱著看起來就很鬆軟的水藍色被褥。
“這些被褥都是新的,姑娘放心蓋便是。”
吳媽面無表情的看著梁夢,說出口的話又幹又平,毫無情緒起伏。
好像機器人一般。
“好的,多謝吳媽。”
到底不是自己的地盤,多些禮貌規矩肯定是沒什麼壞處的。
吳媽仍是面無表情,點頭都點的僵硬,越過樑夢走到床榻前把被褥鋪好。
“姑娘有事喊我便可。”
把那微癟的枕頭拍了拍,直拍的猶如吹了氣一般鬆軟的鼓脹起來。
吳媽站起來,看著梁夢的渾濁的眼珠一動不動,語氣中滿是猶如干旱的黃土地那般龜裂的撕扯感。
梁夢聽吳媽說話,總不自覺的吞嚥口水,似乎這樣便能讓那些話滋潤些,也省得聽在耳裡磨的耳骨發癢。
吳媽說完,不待梁夢有什麼反應回答,躬身微一點頭抬腳朝外走去。
梁夢盯著像揹著一個砂鍋似的吳媽,驚奇的發現,吳媽走路真的是半絲聲音也無。
要不是確定吳媽的每一腳都是實打實的踩在地面上的,梁夢實在懷疑她是不是殭屍的化身,走路都是用飄的。
所謂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梁夢自吳媽出去後便一直的躺在床榻上,苦思冥想該如何開口向齊叔打聽齊震而不會引起不必要的誤會和懷疑。
直在床榻上滾出一條明顯的凹陷來,梁夢都還是毫無頭緒。
誰知這吃晚飯的時候便遇上了。
齊震,是齊叔的兒子。
不是沒想過齊震或許會和齊叔有關係,畢竟姓氏相同,認識的機率還是比較大的。
可梁夢萬想不到,齊震能是齊叔的兒子。
這兩人的長相也太不像父子了吧。
齊叔是一張正氣凜然的方臉,眼神犀利威嚴,從內而外的透著一種掌權者才有的說一不二的決斷力。
而齊震,當然,這時的齊震還是一位身體健康,面色紅潤的青年。
齊震則是圓潤的長臉,眼睛雖不大卻很有神,黑黑的眼珠沉靜溫和,猶如湖底安靜的石子。
面容白皙冷靜,嘴角微微向上揚起,不論何時看,都似在微笑一般,讓人覺得親近不少。
只是性子寡言少語,一頓飯,幾乎沒有幾句話。
只有齊叔問到的時候才會放下碗筷恭敬而簡潔的回答上一句半句的。其他時間便低著頭安安靜靜、認認真真的吃飯。
奧,齊震便是剛才回來時一直跟在梁夢身後,讓梁夢覺得背影和傳奇很像的那個青年。
因著齊震的內斂的性子,未免給人以‘我看上你了’的輕浮錯覺,梁夢並沒有選擇釋放自己的熱情尬聊。
夜間,梁夢側躺在床榻上,手臂墊在頭下枕著,眼睛看著透過紙窗滲進來的柔和月光。
心上安寧輕鬆了不少,這下好了,既然人找到了。便可安心在這裡住下來了。
迷迷糊糊之際,梁夢似聽到某種鴿鳥的咕咕聲。起初梁夢還以為是在夢中,翻個身便打算再次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