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的最嚴重的一次,齊震在一下坡處栽倒了,整個人直接從上面滾了下來。
摔的嘴巴鼻子耳朵全都呼呼往外冒血。這還不算,胳膊腿的全都摔斷了。
那次受的傷齊震在床上整整躺了兩個月才勉強能下地走路。
這還不是最慘。
最慘的是,每過一段時間,當齊震習慣了那角的重量,可以安穩正常的行走幾日。
那犄角便像是有感知一般,就會再長高一些也更重上一些。
弄得齊震再次不斷的摔倒,所有的傷再次從頭來一遍。
你若習慣,我便長大!只為繼續讓你不習慣!
那犄角比白雪公主的後媽還毒,這麼多年一直如影隨形的跟著齊震,折磨著齊震的身心。
兩年前,這角已經重到讓齊震稍微一歪頭便控制不住的栽倒。
無奈只能坐在特製的木椅上,不管去到哪裡都要人推著。即使如廁,也要有專人跟著褪衣褲穿衣褲。
這些都讓齊震羞憤不已。
本以為齊震定是恨極了芝蘭的,畢竟如此痛不欲生的折磨是終生的。
可出乎梁夢意料的,齊震說起這個詛咒,語氣竟是和緩而平靜的。
不是那種故作的輕描淡寫。而是一種償還過後的心安理得。
梁夢想,齊震應該是明白自己欠著芝蘭的。所以讓那犄角折磨了自己這麼多年。
如今求到了雲夢堂,是否代表齊震心中對芝蘭的愧疚已完全消失不見?
梁夢微側著頭淡漠的視線打量著木椅中形如枯槁的齊震。
如果能預料到今日,齊震還會那般絕情的對芝蘭嗎?
想到齊震現在對芝蘭已無半點愧疚,心中剛剛對齊震這麼多年受的折磨升起的一點點同情便消失殆盡。
她只為那個穿著大紅色嫁衣的女子不值。
依著梁夢的意願,她極不願意幫助眼前的男子,一條活生生的命加一顆愛意濃烈的心,竟只得這幾年的愧疚便可消融。
可雲夢堂的規矩誰也不能打破。梁夢只好依規矩辦事。
“堂主”
梁夢走到齊震身邊,剛擺好架勢,抬起手臂,仰靠在椅背的齊震突然出聲。
“怎麼了?”
“堂主,頭上的角齊震已不在意,齊震只求堂主定要解了那詛咒。”
這不是一個意思嗎?
解了詛咒你頭頂的角自然便消失了。
梁夢這麼想著便也這麼說了出來。語氣中帶著嘲鄙。
“我愧對芝蘭,我根本沒想到自己的決定竟會害死她。她詛咒我是應該的,我也願意承受。不管多少年,我都願意承受。這是我欠她的。”
兩行清淚隨著齊震哽咽的話語從眼角滾落。滴到洗的發白的灰色衣衫上,暈成一個陰影。
“可是齊氏家族中的其他人是無辜的,不應該受到我的牽連。齊氏不能因我而絕後,更不能因我而自此湮滅。”
梁夢點點頭,齊震的這番對芝蘭痛悔的話,讓她心裡稍稍舒服了一些。
“放心吧。既然來到雲夢堂,自是不會讓你失望。我先用靈力去除掉你頭上的犄角。”
說著便再次抬起了手臂。
起初,梁夢自信以她的靈力,解決掉這個犄角完全不在話下。
可誰知,當自己試圖用靈力強行把那犄角消除時,遇到的阻力竟強大到讓梁夢毫無招架之力。
為免傷及無辜,也為免自己再次受傷。梁夢沒有咬牙硬碰硬。
既然不能以靈力完全消除,梁夢想,是不是可以用靈力把犄角從根處切割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