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宴上,四人其樂融融,很是歡愉,吃過飯後,眾人便決定喝點兒小酒助興。
因著元逸辰身體不好,所以常心茹特地給他釀了比較清淡的梅子酒。入口香甜順滑,還帶著淡淡的梅子香。莫顏兮只喝了一口便覺得眼前一亮。於是不到三刻鐘的時間,就喝了好幾杯。最後昏昏沉沉的趴在了桌子上,不省人事。
“哎呀!一個不注意,這丫頭竟然喝了這麼多。這梅子酒雖然清甜,可是後勁兒上來,那是擋也擋不住的。都怪我忘記告訴她了。”
常心茹拍了拍手,看莫顏兮已經睡的天昏地暗,不由笑她貪嘴。
元逸辰也有些醉了,笑著拍了拍胸脯:“所以,還是我的酒量好,你看看,我喝的比她還多,這會兒竟然一點兒事兒都沒有,我還能站起來,還能走路,還能轉圈兒!還能…還能看見星星…”
元逸辰站起來轉了好幾圈兒,而後覺得眼前一陣星星閃爍,立刻倒在了地上,也沒了知覺。
常心茹見此,嘆了口氣:“明明是個老大不小的人了,這心性還是如此。我記得這梅子酒從前喝著沒這麼大的勁兒啊!今天是怎麼了?一個兩個的,都醉了。”
“四嫂…你這酒是什麼時候釀的?”元懷笙挑了挑眉,心中有了猜測。
常心茹聞此,這才恍然大悟,支支吾吾道:“這個…好像得有三年了。做的太多了,都埋著呢,給忘了…我這就叫徐公公請太醫!”
這梅子本就容易發酸,釀的酒時間太久,便不能再喝了,這兩個哪裡是醉了,分明是中毒了…
“四嫂看著皇兄吧,應該沒什麼大事兒。我帶顏兮回去便好。”
語罷,元懷笙已然將莫顏兮打橫抱起來,然後大步出了延春宮。
路上,馬車但也不算顛簸,可是莫顏兮已經如同一灘爛泥一樣,東倒西歪。本來元懷笙還是扶著的,後來乾脆不管了,任憑她隨意的倒在自己身上。
空氣中,全部都是梅子的酸甜之味,夾雜著濃濃的酒氣,熱熱的。
懷裡的人兒也是熱熱的,滿面紅光,一直往元懷笙的身上擠。莫顏兮是真的熱壞了,只想著汲取寒意,哪管到底在做什麼。
“乖,別動。”
眼看著那隻小手已經竄進了元懷笙的領口中。元懷笙終於忍不住,一把將莫顏的手捏住,語氣確實絕無僅有的溫柔。不像是在告誡,反而是安撫。
馬車一路快速穿梭著,不過半個時辰便到了永安王府。
元懷笙似乎是鬆了一口氣,將莫顏兮抱下馬車,而後對著村一道:“你去莫宅傳個訊息,就說莫顏兮困了,今夜在永安王府歇下來,叫他們不用擔心。回來的時候記得買一些桂花糕。”
元懷笙交代著,往前走了一步,又道:“再找幾個好的點心師傅來的。”
村一聞此,趕緊點頭,將馬車交給小廝之後,便又騎了快馬,馬不停蹄的往莫宅去了。
元懷笙抱著莫顏兮進了正屋,將她輕柔的放在床上,然後把了把脈,似乎除了脈搏過快之外,身體並沒什麼損傷。應該是因著發酵多度的酒在身體裡排不出去,所導致的。
元懷笙如此想著,將莫顏兮的衣袖弄起來,露出細白的胳膊。然後將手指搭在胳膊處,將一縷清涼柔和的內息慢慢的送進莫顏兮的身體中。
興許是內心的燥熱終於得到了平息,莫顏兮終於不鬧騰了,安安靜靜的躺在床上,就連脈搏也平穩下來。
夕陽西下,昏黃的光芒從窗外爬進來,落的到處都是,莫顏兮乖巧的躺在床上,看上去就好像是一隻無比乖巧的貓兒一樣。元懷笙見此,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而後鬆開手。
不成想,他人還沒有起來,床上的人又拉著他開始鬧。
“不要…不要走!不要停…”
小貓兒一般的小人拽著元懷笙的衣袖,使勁兒的將他往床上拉,而後抱著元懷笙的胳膊不松。
“我的內息太過強悍,你沒有學過武術,身體又柔弱,若是再給你,怕是承受不住,會適得其反的。”
元懷笙耐心的為莫顏兮解釋著。可是莫顏兮哪裡聽得進去,小臉兒憋屈著,眉頭都皺在了一起,然後突然之間,一顆晶瑩剔透的水珠子就從眼角流了下來。
元懷笙一驚,立刻放棄了妥協,伸手將莫顏兮臉頰上的淚痕擦乾淨,然後自己去了外衣,脫了鞋,上了床榻。
莫顏兮立刻纏了上來,手腳並用,將元懷笙抱在懷裡,宛若抱著一塊兒大冰塊兒一樣滿足。
霎那間,屋子裡還真傳出來一陣寒涼之氣,再看元懷笙單薄的嘴唇似乎有些鐵青,比起剛才,臉色蒼白了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