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來,這風家果真氣派。南柯看直了眼,盯著一件又一件兒的上等寶品連連稱讚。
蘇長風見南柯高興,自己也開心的緊,因為風家小姐帶來的陰霾也一掃而空!
“再過六日,便是風羅兩家結親之日,風家此時擺宴,應該只是個頭宴,怕是想讓羅家徹底在江湖上打響名頭。”蘇長卿和莫顏兮並肩而走,說了自己心中的猜想。
莫顏兮點頭贊同:“應當是了,如此一來,風羅兩家也算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但是如果羅家和重山道有關係,那麼風家必定會被蠶食殆盡。到時候,這武林之中,怕是再無刀宗。”
蘇長卿聞言,停下步伐,看著眾人道:“說起這個,我得去找白公子核實一下卜簾巷內的情況。有長風在,想必你們不會有什麼事。”
如此,蘇長卿獨自一人去了風家安頓客人的宅院,而蘇長風則帶著莫顏兮在風宅欣賞美景。
眾人往前走著,越過一片月季花圃,遠遠瞧著前面聚了許多人。
南柯是個喜歡熱鬧的,踮起腳尖瞧了半天,最終還是忍不住衝進了人堆裡。蘇長風見此,趕緊跟了上去。
莫顏兮笑著搖了搖頭:“還真是個跳脫的,也罷,最近這幾日著實給憋壞了,就讓她肆意的玩吧。”
“話雖如此,可她畢竟是莫家的,小姐也太過溫和。過於頑劣,總歸是不妥的。”香雪皺眉,語罷,覺得自己這話不大好聽,又道:“小姐,香雪沒有別的意思。”
莫顏兮拍了拍香雪的胳膊,笑道:“你向來都是刀子嘴豆腐心,我自然知道你沒別的意思。不過是心疼我罷了,你機謹,櫻娘聰慧,南柯活泛,明桑博學,我莫家的人哪有一個是泛泛之輩。走吧,咱也去看看,既然好不容易出來一趟,也該好好開開眼界。”
待二人靠過去時,才發現,這密密麻麻的看客竟然都一言不發,目光緊緊的盯著中間的兩個人。
蘇長風見到站在一邊的身影,頓時神色僵硬,一些不好的回憶瞬間湧上心頭。
“風家的小傻子,既然你都知道了,那麼就更應該知難而退,何必苦苦糾纏我表哥,難不成你非要做那個瞧著表面風光,背地裡卻連妾都不如的當家主母?”
說話的是羅家大夫人親弟弟家的嫡長女趙靜敏。
風起扇面色無常,道:“沒錯,其他的與我無關。”
趙靜敏聞言,生氣的跺了跺腳,提高聲音道:“小傻子,我表哥可說了,這一輩子只喜歡我一個,我們二人纏綿床榻,日日笙歌,你呢,不過是個壞了腦子的痴兒,我勸你別痴心妄想,只要有我在,你在羅家便不會有好日子過!”
此話一出,徹底勾起了圍觀看客的八卦之心,一時之間,議論之聲四起,有罵羅家不顧禮義廉恥的,有說風家姑娘愚昧的。總之大家都將此當成了笑話看。
“我說了,你們如何與我無關,但這親得結。”風起扇眨了眨眼睛,說出來的話亦是風輕雲淡,毫無波瀾。
趙靜敏似乎是被風起扇的神情給氣到了,掏出腰間的皮鞭猛地一甩,一臺石桌便從中央被劈斬開來,轟然倒地。周圍的看客連忙噤了聲,往後退了一步。
“小瘋子,別拿那種眼神看著我,你就是個沒人要的可憐蟲。風家拿你當拉攏羅家的籌碼,羅家當你做步步高昇的墊臺,你自個兒也是個沒出息的,竟然能任由別人糟蹋。想來你母親去世的早,沒人教你禮義廉恥,自愛自重!也罷,本小姐今日心情好,便好好教教你!”
趙靜敏語罷,便提著鞭子,使足氣力,朝著風起扇揮舞過去。長鞭在空中宛若一條靈敏的游龍,瞧著柔軟卻一點兒也不失寸勁!
南柯看著趙靜敏的嘴臉,忍不住罵道:“果真是的不知羞恥的潑婦,竟然將偷情說的這般光彩!也不怕丟臉!”
蘇長風見南柯氣鼓鼓的甚是可愛,摸了摸鼻子,道:“怕什麼,你當風家那姑娘是好惹的,我敢保證,這個潑婦絕對傷不了她。”
二人正說著,鞭子已經近了風起扇的身,可這懷胎就連眼睛也不眨一下,直接赤手空拳,抬手輕輕一握,原本還飄逸亂舞的鞭子竟然乖乖聽話。要知道這鞭子上的力道可是能破石玉的!
人群之中傳出一聲驚呼,這鞭子就像是長在了風起扇的手裡,任憑趙靜敏怎麼拽也拽不動!
“好無禮,講不過便動手,並非君子之行。鞭法亂七八糟,身形破洞百出,太弱了。”
風起扇鬆開鞭子,語氣平淡的說出了讓眾人啞口無言的話。
趙靜敏一時惱怒,罵道:“死瘋子,你再厲害又怎麼樣,還不是逃不了命!有娘生沒娘養,如今就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傻子!”
說著,趙靜敏目光兇狠,從腰間摸出好幾枚尖銳的銅釘,朝著風起扇扔了過去!
銅釘速度極快,劃破長空,發出呼嘯之聲。風起扇動也不動,冷哼一聲,拔出彎刀輕輕一掃,那銅釘竟然全被攔腰斬斷,從刀刃上散發的罡氣奔騰而出,硬是將趙靜敏扇出了半丈遠!
趙靜敏只覺得五臟六五紛紛翻湧,一口熱血從喉嚨中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