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一刻鐘,門口就有了腳步聲,眾人順著聲音看過去,原是村一拖著一個身穿棉布麻衣的男子走了進來。
掌櫃的探頭探腦,伸長脖子看了那人一眼,隨即倒吸了一口涼氣,忍不住驚撥出聲。
村一將人一把摔在地上,那人平躺下來,終於露出了廬山真面目。
也難怪掌櫃的會這番舉動,這人竟然是客棧之中打雜的小二!
元懷笙不屑的暼了一眼地上挺屍的人,又遞給蘇長風一個眼神。
蘇長風摸了摸鼻子,隨即上前,照著那人的腰猛猛踢了一腳!骨頭碎裂的聲音清晰可見,地上的人立刻清醒過來,整個人蜷縮成蝦狀,捂著腰直喊疼。
“這會兒知道疼了?你做那些勾當的時候,可曾想過會有今天?”
蘇長風邪魅一笑,盯著地上的人,冷淡的問。
那人聽到聲音,瞪大眼睛兇狠的看著蘇長風,餘光之中,燈火輝煌,人影攢動,他這才意識到,自己究竟在什麼地方。
他的目光來回閃動,最後停在了某個地方,不要命的爬了過去,哭喊道:“掌櫃的,救命啊!掌櫃的!快救救我!”
掌櫃的受了驚嚇,連忙後退,嚥了好幾次口水,才問:“各位俠士,這是做什麼?”
“你可知道他是誰?”元懷笙慢慢合上詩集,將它隨意的撂在桌上,出聲詢問。
“他!他是我店裡的夥計丁全啊!”
元懷笙聞言,冷笑一聲:“開的是黑店,昧著良心做著惡毒的勾當,掌櫃的,如今又想演哪一齣?”
掌櫃的聽了這話,腿都快要嚇軟,雙手撐著桌子,一臉驚恐的說:“俠士!您在說什麼?我真的不明白,我們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
“誤會?當然是有誤會,前兩日,我還以為掌櫃的是個平常百姓呢,現在想想,這真是對你最大的誤會。你可是天之驕子,人中龍鳳啊。”
“.. .. ...”
元懷笙說完,眾人皆是一臉奇怪的表情,這話聽著沒什麼,可總有一股陰陽怪氣的味道。
掌櫃的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咧嘴牽強一笑:“俠士,咱有話好好說,這其中定然是有誤會的。可是丁全犯了什麼錯,擾了您?要真是這樣,您儘管說,我一定好好教訓他!”
“如今,就別在揣著明白裝糊塗了,長卿,你來說說。趕緊了了,回去睡覺。”
元懷笙語罷,蘇長卿上前一步,自懷中拿出一塊兒小小的黑色古玉令牌,上邊只刻著一個不大不小的規矩梵文。
“這個是長風在你的房間裡搜出來的,元凌南境,種族混雜,但只有婆娑族自開天闢地以來就居住在那裡,小生不才,對此略有研究,這塊令牌上的梵文便是婆娑族的古體文字,是個重字,想必大家都知道,重山道,起與元凌南境。掌櫃的果真是隱藏的深,看著平淡無奇,竟然是重山道的人。”
眾人的目光齊刷刷的看過去,直看的掌櫃的汗流浹背。
“俠士!您說笑了,這牌子是從前的住客留下的,什麼重山道,我是從來沒有聽說過的呀,我是個生意人,怎麼會和錢過不去,您瞧瞧,這可是上等的古玉,能賣很多錢的,我也是一時貪圖,這才招來大家的猜疑。您也不能因為這個就汙衊我啊!”
掌櫃的說著,漸漸有了底氣,提高音量,繼續道:“我們小店在清風鎮已經有些年頭了,鄰里都熟絡的很,這名聲也是一等一的清明!絕對不會做這等傷天害理的勾當!”
蘇長卿不急,繼續道:“掌櫃的果然是巧善言辭,也罷,橫豎不過是一塊令牌罷了,你不認便不認,不過掌櫃的可認得這個東西?”
蘇長卿說完,又從懷裡拿出一個翠玉瓷瓶,放在桌子上。
“這個也是長風,從你的房間內一併搜出來的,天下相傳,藥聖白家,熟知上萬種奇藥,不知道這個,白公子可否認得?”
白贏玉聞言,上前拿起瓷瓶研究了一會兒,才開瓶倒出一粒紫色的藥丸,聞了聞。
“這個應該是特製的丹藥,裡面含有泡子卵根莖和血藤葉,還有一些溫和的補藥。這藥對於常人並無危害。甚至還有止痛的功效。”
“對對對!就是用來止痛,我早年間右腿被凍傷了,一到陰雨天氣腿就疼。所以才服藥止痛。”
掌櫃的笑著解釋完,不曾想眾人一臉嚴肅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