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為什麼不願意去匈奴呢?我支著下巴起身,在房間來回踱步。
事出反常必有妖,他會不會……
正瞎想著小品子突然來稟,“娘娘!不好了!出事了!”
我嚇了一跳,趕忙問他怎麼了
“您前腳剛走,後腳急報入宮,陛下急召內閣大臣和兵部尚書入尚書房覲見!”
“可知何事這麼著急?”說完我就愣住了,眼下這麼急的也就只有……
和親了。
“奴才就聽見了個七八,大概……大概………”
我急忙上前,拽住他就問,“大概什麼呀?!趕緊說!”
他臉扭成一塊,猛得一拜,顫抖著說:“使團行至江關谷被山匪截住……匈………匈奴公主和……傅…將軍生死未卜!”
轟隆一聲,我的耳旁好像炸了個響雷,餘震直衝腦頂,頭好像瞬間被劈成了漿糊。
身邊的一切好像潮水般褪去,只餘我一人站在原地。我只覺此刻聽也聽不清了,看也看不見了,站也站不穩了。
兩眼一黑,瞬間頭重腳輕。在反應過來,枝雨已經給我扶住,我緩了緩,搖了搖頭。才聽見枝雨大聲喊我,“娘娘!娘娘!你別怕啊,三少爺那麼厲害一定沒事的!娘娘!您嚇我啊!”
我支撐這自己站起來,衝她擺了擺手,我深呼氣了幾口,肺部過了幾息涼氣,我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怎麼會這樣?!怎麼突然就會被山匪劫道?!
我推開他們就往外走,小品子跪下來拖住我。
“娘娘!不可去啊!陛下正在議事!您不能進去啊!”枝雨也攔住我哭著衝我搖頭。
傅椒遙,冷靜,冷靜。
我緩了下來,原地踱步,走了幾個來回,開始仔細思索事情的關鍵。
且不說相不相信三哥能逢凶化吉,單說被山匪劫道這一點就匪夷所思。
三哥雖只是個小將軍,但也是常年與匈奴軍在戰場上走了無數來回了,這根本就不是山匪能威脅到的。
只有一種可能。
山匪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使團和護送軍隊極為龐大,不可能是臨時起意,必然是提前得了訊息,可是和親路線山中賊人怎麼可能隨便得知?
我幾乎能肯定一點。不是有人故意為之的,不管是匈奴方還是我朝。有人不想讓和親使團順利進京,如今,這點錯誤馬上就有可能被匈奴揪住無限放大。剿匪不力,能力不足,無數頂帽子扣下來,足矣向我們發難。
連大規模再次開戰鬥著實有了理由,畢竟他們折了一個公主。
會是匈奴嗎?以一個嫡親公主為代價?
我不禁苦笑,真正的兩國戰爭面前,一個女人又算得了什麼。
可無論是哪邊的手筆,都必定會下死手,不讓公主生還,他們好藉機讓匈奴發難,那三哥豈不是……
我不敢深想,可凶多吉少這樣的字眼還是直接跳到了我的腦海。想到這,我的心就抽成一團,若是孃親知道了這個訊息……
我一拍桌子,“小品子!”手上吃痛,低頭一看,指甲已經被我扣進手裡,我甩了甩,根本顧不上。